今天早晨醒來,窗外陽光很好,而我隨即意識到我已經在台北了。
台北沒有什麼不好,只是這是工作和生活的地方,總覺得在花蓮的
那幾天突然變成一個遙遠的夢境,小倩和學長、阿閃和冬瓜大學,
都已經退得很遠了。這樣一想突然覺得好恐怖,所以我還是乖乖把
遊記寫完,以免我會忘記(明明不可能忘記的啊)。
-------鹽寮海邊差點被捲走的分隔線---------
雖然我去玩水這件事情讓大家都對我耿耿於懷的嚷嚷(直到今天糊
塗塔克都不給我抱,一直奮力把我推開,好可憐喔我),但我還是
要很囂張的說:我真的玩得很開心喔!(有一大群鞋子要飛過來的
感覺)你們要聽我解釋啊。九月開學之後,我就要陷入另外一個地
獄裡了,所以我下定決心,九月以前,一定要瘋狂的玩樂。這是世
紀末的瘋狂的絕望的愛的回顧(這個詞兒是阿閃跟我為了玩想出來
的理由)。
好。我們一行人到了鹽寮海邊。那是關達艦艇後方一條小小道路通
往的海,一個廢棄的碼頭。這個碼頭因為設計不良的緣故造成泥沙
淤積,所以已經不堪使用了。據說南寮漁港也是這樣子的(職業病
出現了)。
我們在海邊玩了很多的低級遊戲。比如說:在浪花打上來的時候手
牽手衝向海邊,或者是站在岸邊比賽誰被海水打完還能撐在那邊比
較久,還有拿石頭丟別人的男朋友,結果發現是他女朋友丟得最兇
狠。以及,離開地球表面的遊戲。這個遊戲又可以分為兩個部分,
一種是自己跳。另外一種是被情人抱起來。這讓我相當不開心。我
一直在罵自己為什麼要跟兩對情侶出來玩,很煩捏。
而且真的不是我在說,小倩是小孬孬。我們手牽手一起奔向海洋之
後,一個大浪打過來,林小倩馬上把我的手甩開撲向學長......。這
個故事告訴我,那些說她真的很喜歡妳,不斷想要摸妳身體的人,
其實遇到恐怖的事情就會立刻把妳甩在一旁。
還有真的不是我在說,學長雖然是很稱職的攝影師,但他一點都不
high耶。他竟然站在太平洋左岸美麗的鹽寮海灣,還能相當冷靜的
說:我討厭碰海水。有沒有天理啊!(拍桌子)
花蓮的海岸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海。因為是岩岸的關係,岸邊沒有沙
灘,只有鋪滿小石子的礪灘,所以這裡不適合發展海水浴場。海浪
打上來會把小石子通通捲走,站在岸邊腳下有很快被淘空的感覺,
還有,跟著海浪一起流走的小石頭撞在腳上,真的很痛。索尼玩水
一下午之後,整雙腳都是黑青跟割傷。而且為了要表現跪在海裡面
青春的模樣,膝蓋還流了小小的血。但很值得我覺得。
還有我真的忍不住要稱讚一下那對情侶。不是小倩跟學長那一對。
那個妹妹竟然可以把她男朋友新娘抱抱起來。
這個遊戲其實是從林小倩開始的。小倩叫學長抱她。學長照著小倩
的話做了,但學長抱小倩的姿勢怎麼看都像是運屍人......。現在想
起來還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今天有人說小倩這樣看起來很像XX娃
娃。我不好意思打出來,請自行想像。
好,後來索尼遭遇到很恐怖的事情。就是當情侶相互抱來抱去抱得
很開心的時候,索尼如上圖所示相當落寞的坐在一旁耍任性說我要
回台北了。這時,那位可愛的妹妹就答應給索尼背一下,所以索尼
很開心(可見我根本不是在意情侶這件事情是在意沒人跟我玩)。
但恐怖的是,她下來之後,說換她背我了,還跟我說她很厲害、她
練跆拳道的,然後一直拉我、抱我......。我是真心的害怕了。我們
真的才認識第一天,而且以後誰知道會不會再見面呢?那時候我有
哀嚎:妳們這些人為什麼都要這樣對我?
我真心的覺得這趟回花蓮,我在食物鏈最頂層的地位不保。先是莫
娘,然後是小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搖我的強悍......。
好,我在海邊玩得超累的。很開心,也很濕。喔!對,我忘了說,
我差一點被海浪帶走。就是,當我自以為很陽光青春的跪在海水裡
面要學長拍照,一個浪花打上來,就把我給撂倒了。我有被沖走的
感覺......。而他們做的事情就是在旁邊很開心的看著濕透的索尼。
蔡姊姊說她喜歡這張照片。我就知道她說愛我都是騙我的。再見(
收包袱)。
-------彬哥和啤酒還有彬哥的小孩-----------
因為每次回花蓮,都只有跟彬哥說掰掰,所以我掙扎了很久要不要去
看彬哥,最後還是去了。
彬哥看到我第一眼,就說索尼變瘦了(開心)。接著說:也變黑了(
SHIT!是有這麼明顯嗎?)
看到嬰兒車的小孩之後,我就問彬哥說:這是新的小孩還是舊的小孩
?彬哥說:是新的。然後我跟彬哥說:可以把她擦乾淨嗎?我要抱她
(索尼果然是女王,連抱小孩都要乾淨的)。
她是三個小孩中長得最像彬哥的。我說以後她一定會恨媽媽:「為什
麼我不像妳?」降子。當我阿罵說我弟長得像媽媽比較好看的時候,
我有對阿罵大吼大叫的真心生氣。
我到志學小七拎了一手啤酒。然後跟彬哥說:人生就是要有海洋跟啤
酒。彬哥說:我已經很久沒有海洋跟啤酒了,我只有老婆跟小孩。(
這是在炫耀嗎?我真心的覺得他在炫耀,然後他一直慫恿我不要唸書
了趕快去結婚,我覺得我好像在聽婚前幸福講座。)
彬哥說我應該搬去綠島或者澎湖,一走出門就看得到海的地方。他說
我住在台北好像關在籠子裡。但我想這樣就好了。不然我一定會曬得
黑媽媽,然後我媽媽就不要我了......。
總之我跟彬哥一邊喝啤酒一邊看電影,一邊等他老婆下班回家還有他
打烊。彬哥有回憶剛認識我的模樣,那讓我很害羞。
喔喔!彬哥的小孩很可愛,當她坐在我大腿上看電影的時候,我彎腰
拿桌面的啤酒要舉起來,酒瓶經過她面前的時候她會把嘴巴噘起來、
湊進我的瓶口。我只能說有乃父之風。這孩子有前途,將來會是酒國
女英雄。
-------逛小七也是行程之一--------------
因為阿閃很忙,所以我回來兩天,只有見到午餐那一面。可是沒有關
係,我們的愛是不會被時間和距離打敗的(阿閃明明就比較愛高先生
)。但是,據說阿閃在跟我講電話的時候,學姐在旁邊問說:妳是在
跟高先生講電話還是在跟索尼講電話?言下之意是,阿閃跟索尼還有
高先生講話的語氣一樣軟綿綿。
好,我要把志學校門口的招牌放在這裡。我愛死冬瓜大學了。
這樣的話叫我說一百次我也不會懷疑。我一直覺得慶幸的一件事情
就是年輕的時候到這裡唸書,然後遇見了最好的人、看見了最美的
風景。假使我今後的人生能保持一點點單純天真,用最乾淨的眼光
去看最混濁的人世,我還是覺得一切都跟冬瓜大學有關。即便我已
經要加上另外一個學校的名字,但我還是覺得我是冬瓜大學長出來
的(笑)。
我們還跑去逛小七,然後小倩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跟阿閃說那個米
果還是仙貝(?)很可愛之類的,但阿閃顯然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連背影都是冷漠的。
還有,我發現了一個很可愛的東西。就是「桃花包中」。是一個
很可愛的粽子穿著桃紅色的和服,旁邊有一個小笛子,據說吹了
笛子就可以催桃花。我笑死了。上面還寫著:「催旺桃花人緣,
逼退情場敵手」。我立刻拿起它,跟小倩說:買給我。(因為我
買了回台北的車票後身上只剩下一百塊)小倩說:「是真心的想
要嗎?」我肯定的點頭。小倩就買了,而且校園小七打九折,哈
。
後來這玩意兒也有再登場。一個就是在吃冰的時候,因為小倩很
耿耿最近賴小單在我的blog曝光率很高,一直逼問我賴小單是誰
。我有解釋。後來跟蔡姊姊通電話時,蔡姊姊問小倩想不想跟賴
小單見面?小倩馬上說:「好!快點把妳的桃花拿出來,我要吹
那個笛子。」......「逼退情場敵手」,是這樣的嗎?
還有到了羅東之後我們在買飲料。小倩拿起一個蕃茄形狀的扇子
一直跟學長說她要買。索尼相當嚴厲的說:「這東西要幹嘛?是
必需品嗎?不買會怎樣嗎?」林小倩反應相當快的說:「那妳的
桃花粽子是必需品嗎?」我想了一想,說:「是啊,妳不覺得我
需要嗎?」小倩很生氣而且惱羞成怒在那邊嚷嚷:「妳自己不去
找桃花,然後每天在家裡吹笛子就有用嗎?」很顯然的林小倩知
道我會做什麼事,但我還是在她試圖想要抱我的時候揍她了。
-------中央大草原就是要打滾分隔線--------
中央大草原很綠。我跟小倩說:我們來打滾(反正我的裙子還沒
洗)。小倩很配合喔(但我還是覺得那一系列的照片看圖說就好
了)。反正就是那樣,每次小倩在我旁邊就要上演的劇碼。小倩
會看著索尼,然後索尼會說:妳看屁啊!再不然就是會出奇不意
的撲上來抱住索尼,然後索尼就會痛苦掙扎,然後打爆她。而小
倩總是樂此不疲在這愚蠢的遊戲裡(不覺得跟賴小單很像嗎?)
後來我想找阿閃跟我一起打滾,但我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學姐轉移
了。我在看照片的時候還問小倩:為什麼阿閃沒有跟我一起打滾
?小倩說:因為學姐來了妳就飛奔而去。好,我對不起阿閃,下
次再一起滾。
我也有跟學姐玩低級遊戲,但是我不好意思再打出來,所以意思
到就好了。
要離開冬瓜大學對我來說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站在湖
畔,看著以海岸山脈當背景的校園問阿閃:當初我到底為什麼捨
得離開呢?我現在一直想不透。
而我也還記得那時走的時候,是像撕裂那樣的痛著。阿閃在文學
院的欄杆裡,我跟阿閃說掰掰。馬力沙陪我走到停車場,然後說
:說完再見我們都不要回頭。我其實有回頭看,馬力沙背對著我
,然後揮手說索尼掰掰。就這樣,已經過了四、五年。這中間回
來過不知道幾次,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深深切切的走遠了,再
也回不來了。可是,現在又覺得安好,沒有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還是開開心心的回來,開開心心的打滾,然後說掰掰冬瓜大學
,下次再回來看妳。
阿閃說:因為知道會再回來的緣故。一定會的啊。
嗯,有些美好的東西,它不會一直被握在手心裡,可是知道它在
那裡,曾經和現在還有未來它都會在,那這樣子,離開好像就沒
有那麼傷感了。我現在比較能夠這樣子想。
-------宅宅阿賓還有美麗的松園----------
因為我嚷嚷著要去松園別館,所以盡責的司機阿賓就很乖巧的把
我們帶去。小倩是稱職的攝影師,幫我拍了很多照片。但因為小
倩是萬中選一的那一種,所以我只能靠運氣。我決定要放我拍的
照片就好。
總之,跟那時候一樣。離開花蓮前的最後一站是松園別館。我在
那裡看見花蓮溪出海口,以及花蓮美麗的雲。並且與之告別。我
很開心在這個時間點上小倩和學長熱切的邀請我到花蓮玩。雖然
我很龜毛猶豫了很久,沒辦法,之前發生太多事了。但我真的要
說,這一次回花蓮,我一整個心是打開的,覺得很久很久沒有這
麼輕鬆又自在的感覺了,我真心的謝謝小倩和學長,還有路上遇
到的可愛情侶和宅宅阿賓,當然還有阿閃跟彬哥,以及最最黏人
的花蓮。
和小倩、學長在宜蘭吃了晚餐之後,我搭上回台北的自強號。看
著窗外蘭陽平原乾淨的夜景,一不小心想起很多過往。曾經在悲
傷到近乎絕望的時候也曾經這樣坐火車穿過蘭陽平原,一樣的看
著車窗外的燈火。而現在,我才知道很多事物都會被這樣子穿越
,而我們總要到達另一個彼方。往前走。時間在流逝。夏天又來
了,我怎麼還覺得蘭雨節遇到的颱風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呢?而我
真心感覺到慶幸的是,這些變動之中,一直都還在的,妳們。
回到台北之後我在人潮擁擠中搭上捷運。突然覺得緊繃的那個自
己又回來了。回到生活這裡,把那些動人的風景也帶進來,我會
比較勇敢。花蓮真是一個奇妙的小城。除了黏人的土壤和迷人的
海洋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對我一直保有治癒的能力。所有覺得疼
痛、疲憊的物事,都在那之中被淘洗了。
明明才短短的兩天,我怎麼有辦法寫長長的這一堆?總之,我寫
完了(下台一鞠躬)。
- Jun 02 Tue 2009 01:03
好吧。我要很乖巧的把遊記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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