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這件事對我來說，只是手邊正在處裡的很多件事情裡面的其中一件事情，
也不過就是這一件事情必須往前推進的一個環節而已。對其他人來說也是
，每個人手上同時都有很多事情要進行，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部分。這
中間如果有什麼錯誤，那也只是微不足道。我甚至不應該把它放在心上。
可我就是找不到一個理由來說服我自己，讓我自己好過一些。


所有的事情都是歹戲拖棚。我以為我會學會體制裡的規矩，但我漸漸發現
所有的規矩，遇到了不一樣的人，就沒有所謂的標準。而且我必須告訴自
己，無論我怎樣不能接受，也無法改變這件事情。但這個說法還是沒有辦
法說服我。


到現在我還是想不透問題出在哪裡（即便這一個環節的問題看起來已經解
決了）。包括為什麼我還是無法釋懷這個部分（其實我也知道事情繼續往
前推展之後，昨日種種對我來說就不重要了）。我知道有人試圖用各種方
式說服我讓我覺得好過一點，但就是沒有辦法。或許也有人在等著，總有
一天我就會懂，就是這樣，沒有為什麼。但我現在就是怎麼想都搞不懂。


我並非不相信經驗法則。我也知道熟能生巧這回事。但是我不知道慢慢的
我會不會習慣這種事情。就好像失戀吧。第一次失戀跟第十次失戀，我想
每一次的經過雖然不一樣，但不會有哪一次的比較不痛吧。這世界上也有
經驗法則無法解釋的事情。我現在覺得不好過，我知道對那些人來說沒有
差別，我也不想要他們在意我的感受，我就是覺得不好過，並且覺得很無
助，找不到出路。


我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沒辦法，就是這樣」的事情，而我也屢屢因為這
樣的事情覺得不開心。所以我應該拿什麼來說服自己？或者我應該期待什
麼？我暫時沒有答案。


我常常會告訴學生，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裡面那句話：只要我真心想要完成
的事情，全世界都會聯合起來幫我。而此時此刻，我會想起現在在遠方的
Ｌ，他也曾經有不那麼溫柔的時候，對我說：那是騙人的。牧羊少年是騙
人的。你真心想要完成的事情，全世界都會聯手起來阻礙你。這才是現實
。我從來不避諱看見現實，儘管因為職業的緣故我可能不太會主動向學生
談論。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而我也知道，有很多的時候，我必須選
擇性的相信，天真之必要。


雖然我很生氣，也覺得不公平，並且深深覺得這是一整個體制內的問題，
並且明白我現在無力改變它，今後可能也無法。但我必須記得我今天為了
這件事情大哭四次（幾乎是，只要講一次就要哭一次，我就是沒辦法釋懷
）。我身邊的人問我，下一次我遇到類似的事情要怎麼辦？我說不怎麼辦
啊，我還是會一邊哭，然後把眼淚擦乾繼續把事情做完。


而且我想，這些拋擲出去的眼淚並非沒有價值，它讓我把很多人，漸漸的
看清楚。看清楚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但壞事也有它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