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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姬,把生活浸泡在大水裡。


我知道我因為不能回花蓮而哭個沒完是極大的任性。晚餐的時候看到整個
小鎮泡在大水裡的畫面,胃部覺得很難受,就跟八八風災時一邊吃麵一邊
看到新聞而翻攪不已的感覺很接近。


但我畢竟有人性的一面,不能回花蓮,我真的很傷心。因為我計畫了很久
,拿著兩份行事曆比對學校的工作和研究所的報告時程,並且為了這件事
,預先把其他的事情都移開,種種。


從冬瓜大學畢業的時候,L跟我說:想回來的時候買一張車票就可以回來
了。那時真的也以為是這樣。除了實習那一年一個月回去一次之外,平均
半年就會滾回東方小城一趟,會讓我覺得比較有力氣,面對我的生活。


最近我也常常問自己,為什麼要。尤其是今天在大雨裡騎車將近四十公里
,覺得快要失溫的時候。或者是明明撐著雨傘卻還是濕透了像游泳一樣從
貓大後山的停車場微微上坡再下坡爬進藝中小七的時候。或者是籌辦一個
活動,學生拿著千奇百怪的問題來問你的時候(甚至是跟你業務一點關係
也沒有也可以拿著千奇百怪的問題來問你)。或者是,不被諒解的時候。


我真的也會問自己,為什麼要。


我今天問了兩次。一次是下課後跟所上同學一起上山時,我問她說:「究
竟是現在的生活比較辛苦,還是考教甄的時候比較辛苦?」另一次是在課
堂上,問我的學生。他們給了我一樣的答案。是考教甄的時候。那我就不
得不再問自己,如果是考教甄的時候比較辛苦,那現在有什麼好撐不過去
的呢?


畢竟是不一樣的吧。我想。於是我不得不回到本質論這樣的思考上去。就
是,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做。


曾經有一個大學時代的朋友,現在也在教書。她用她一貫說話的方式戲謔
的對我說,誰叫妳要考一個很難畢業的所?都是為了加薪,幹嘛不趕快唸
一唸就好。我並無意表達什麼,只是我還是有我想要前往的地方。為了要
往那個方向前進,所以我必須再一次撞牆。


今天在貓大上課的時候,親愛的女王老師很難得的提到某些事情,那刺中
了我。女王說你們應該要思考妳就要為了什麼來唸研究所。女王說在這裡
解構了半天,回去教書還不是一樣要跟學生講一些最「淺顯」的話語。(
當然女王的用語不是這麼平實的。)


我當然也感覺到自己內在質地的變化。在不知不覺之中。


就一個研究生而言,我清楚的感覺到,讀文本的時候或者是思考的時候會
和一年前有所不同。我在我自己身上看見我所謂的位移,而且是,不管那
個移動的距離需要多高的放大倍率。與此同時,我也知道自己逐步(那怕
很緩慢)在實現從十七、八歲開始所擁有的夢想(雖然講夢想之類的很令
人害羞,用白話一點來說就是「我想做的事」。)並且,有夠重要到忍不
住想說一句髒話的一點,閱讀量大增(姑且沒有把質考慮進去,我在量這
個部分確實獲得了壓倒性的突破)。


就一個新任行政而言,雖然我一直處於爆炸跟人格分裂。在辦公室不時要
扮演服務台的角色,自己業務的部分還沒摸清楚這個活動的流程和順序就
會有心急的小朋友來問妳下一個活動的進展(並且不管合不合理),跟音
控小朋友無法好好溝通等等。以及時不時堆積如山的公文(我對這件事情
真的很生氣我不諱言,我以後老了有能力我一定要去種樹)。但是就像我
曾在自己任課班級開玩笑的說:「或許我接行政最大的磨練,就是逼像我
這樣一個不守規矩的人(講到這裡,台下小朋友竟然給我認真點頭如搗蒜
)學會怎麼要凡是要照著規矩來。」我當然沒有說,不管那個規矩合不合
理(但是我沒有被收編謝謝)。這是消極的。較為理想主義色彩的是,我
還是覺得我能在體制內偷偷的私心的做一些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應該是總
有一天吧)。


於是我在只有一個我的現實條件底下,我很盡量的做到我可以做到的部分
。有時候會還想多一點,但我就真的只有一個,所以,我真心覺得我一直
在特技表演(不是雜耍那一團)。


好的。洗了一個很熱的熱水澡,並且對著螢幕自言自語了很久之後我覺得
好過多了。我真的很想回花蓮。雖然我不想對那些不能理解的人費心解釋
,但我真的也很需要休息還有療癒。但如果凌晨五點台鐵真的說火車不開
,我會考慮乖乖留在濕透了又寂寞透頂的台北。(這之中還是有選擇性的
,我選擇了乖乖。)


我討厭梅姬(私心地)。並且還是很誠心的希望浸泡在大水裡的島嶼,平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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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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