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call it "dolce far niente". It means the sweetness of doing nothing.
這是電影「Eat Pray Love」(享受吧!一個人的旅行)中Liz在義大利認識的朋
友教給她的生活方式。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喜歡上這句話。
今天是禮拜六。晚上約好跟小喵吃燒烤,中午他傳訊來說他病了改天再約。有一
瞬間想說乾脆找研究所的捧油去原定計劃的燒烤好了。再下一個念頭就是:不。
我不想出門。我今天要徹底宅在家裡。連出門覓食都不想。
一整天下來我只跟兩個說話。都是陌生人。一個是麥當勞歡樂送的先生(喔,嚴
格說起來是三個,如果把訂餐接電話的先生也加進去的話。)另一個是對面小七
店員。我實在受不了昨天晚上心血來潮在手指上塗的巧克力色指甲油(巧克力色
很美,純粹是我不會擦指甲油還有手指長得像甜不辣的緣故),所以到便利商店
買了去光水。並且拜託他讓我兌換兩個月以前咖啡買一送一的寄杯。跟歡樂送先
生說了:「謝謝。掰掰。」跟小七店員說了:「這還可以換嗎?」「謝謝。掰掰
。」
所以我今天只開口說了三句話。
我很豪邁地點了雙人分享餐。並且看著電影把它們吃得乾乾淨淨。雖然有點罪惡
感,但晚上用FB訊息跟小喵告解(我幹嘛告解啊)的時候,生病的小喵說:「那
個又不多,OK的。」想想也是,我今天本來要去吃神牛的。然後就開開心心的跟
小喵聊我禮拜四上完皮拉提斯深層的肌肉酸痛到現在。小喵說他也全身痠痛。可
憐的孩子。上週六要去捷運站牽機車的時候,走到半路傳訊息給他,叫他來載我
還有陪我吃東西。這是我失戀之後我們第一次見面。剛失戀時有跟他聊一下,他
說要找他都可以喔。可我一直沒有辦法在自己還很糟糕的時候打那種「ㄟ,你出
來陪我。」的電話給他。那天坐在公園裡我哇啦哇啦的說很多的話。後來覺得,
他還在真好。
電影看到一半我就跑去睡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我一直在開車,開在黑夜
裡蜿蜒又潮濕的山路,很奇怪駕駛的過程中我的眼睛怎麼都睜不開。心裡一邊想
著好危險啊,手卻一邊在沒有視覺的狀態下自然的轉動方向盤。我也不知道我去
到哪裡,好像沒有盡頭一樣。我開始覺得惶恐,覺得一定要把眼睛睜開才對,於
是在夢裡用力地把眼睛撐開,眼睛睜開的那一瞬間我就醒了。房間的窗戶沒有關
,天色已經暗下來。
起床之後開始摺衣服,然後仔細地用吸塵器吸房間的地板。把梳妝台上東倒西歪
的瓶瓶罐罐一個一個站好,丟在床頭的幾本小說拿出來歸位。上禮拜失心瘋買的
一大堆面膜從扔在地上的購物袋裡拿出來放進裝面膜的盒子裡(並且覺得很開心
有這麼多面膜)。來來回回用了幾次洗衣機,換下來的兩用被套、在台南買的防
水墊和幾個腳踏墊要分開洗。
我在洗衣機持續運轉的聲音裡終於著手收拾一個月以來沒有辦法觸碰的房間。
是的,從我下班不再黏著JZ跟她回家、不再在週末離開這座城市,決心回到這裡
住之後,其實我唯一做了一件有建設性的事情就是換了整組跟我以往風格完全不
同的寢具。然後我可以好好在那張床上睡覺。其他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洗衣服和洗
我自己、偶爾煮水餃、燒燒開水,用電腦。一個月以來,我和這個住所只能維持
在生存必須的關係。
鞋子們癱瘓在門口、這個月以來隨手翻動的書籍在書桌旁堆疊成一座小山。交替
使用的包包躺在沙發上無力的開口傻笑。我不願整理也無心整理這個空間,畢竟
維持在這個空間之外的日常生活已經叫我相當吃力,每天回來打開門的那一瞬間
都有「什麼」再一次地撲向我。我疲憊得只能迅速盥洗窩在床上。而且每天,去
上瑜珈課也好、去哪裡晃晃也好,睜開眼睛之後我就想離開這裡。
我把整理出來的小紙盒和空瓶拿下去資源回收。鞋子一雙一雙排好。書本分別放
回閒書的書架和寫論文用書的小櫃子。清出每一個包包裡的雜物。將上瑜珈課會
用到的分裝保養品另外裝成一小包。擦拭書桌、小折的灰塵。仔細地擦完地板。
接著刷洗浴室。最後洗自己。
所有勞動的過程心裡安靜得像廣大的湖泊。只有後來在對一、二月發票時,一些
商家或地名讓我稍微搖晃一下。就這樣我過完了一天。一個只有我自己和這個空
間和平相處的日子。我知道這還不能稱得上是一種sweetness,而且我也並非
doing nothing。可大概就像是把生活裡雜亂無章而又失序的形狀粗略地修剪過
,回到一個至少讓我不至於格格不入的狀態。
最後,雖然上述瑣碎的內容與電影完全無關,但我想錄一小段電影裡Liz和前夫
的對話:
I did love you, Steven.
I know. But I still love you.
So love me.
But I miss you.
So miss me. Sent me love and light every time you think of me......
then drop it.
- Apr 13 Sun 2014 02:01
dolce far nie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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