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夜咖啡開始沸騰,但他趁咖啡溢出平底鍋前抬出煤氣爐,倒進沾有污漬的杯子,
吹著黑色液體表面,讓夢境的油畫板向前滑動。如果他不強加注意力,夢境可能竄
稍整日,重溫兩人在寒冷的山上那段往事,當時他們擁有全世界,毫無不對勁之處
。安妮‧普露(Annie Proulx)《斷背山──懷俄明州故事集‧斷背山》,頁260
,台北市:時報文化,民94。

即使最後只剩下自己,也有一段記憶裡發光的片段在引誘我們不時回頭,細看那一
段如絲的章節。我閱讀斷背山的過程,不時想起畢業時離開花蓮的那天,我和馬力
沙在通往文學院的那條碎石路上,靜靜的坐著。我為她指向海岸山脈的起點,那是
所有夢境與思念開始的地方。

我不斷挖掘記憶裡可以回想起的所有氣味,卻忘了當時說不要回頭的人是我。

很高興在無人現身之境有人相伴。安妮‧普露(Annie Proulx)《斷背山──懷
俄明州故事集‧斷背山》,頁265,台北市:時報文化,民94。

孤獨的時候不寂寞,那是因為曾經真正的陷入絕境嗎?

襯衫拿在手中感覺沈重,後來恩尼司才發現裡面另有一件襯衫,衣袖小心穿過傑克
襯衫袖子內部。這件是恩尼司的格子襯衫,很久以前誤以為洗衣服時弄丟了,如今
沾了泥土的襯衫,口袋裂了,鈕釦掉了,被傑克拿來藏在自己的襯衫裡,一對襯衫
宛若兩層皮膚,一層裹住另一層,合為一體。他以臉重壓布料,慢慢以口吸氣,盼
能嗅到微乎其微的菸味與高山鼠尾草,以及傑克鹹中帶甜的體臭,然而襯衫並無真
正氣味,唯有記憶中的氣息,是憑空想像的斷背山的力量。斷背山已成空影,碩果
僅存的,握在他雙手中。安妮‧普露(Annie Proulx)《斷背山──懷俄明州故
事集‧斷背山》,頁290,台北市:時報文化,民94。

然而襯衫並無真正氣味。然而回憶裡並無真實的畫面,而我們都靠著那些東西存活
下來了。這是馬力沙最喜歡的一個片段。妳要記得隨時給我關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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