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課是宇文正講極短篇。與其說宇文正很有趣,倒不如說極短篇
這個文類很迷人(對不起-_-)。

根據講者運用幾位名家對極短篇的定義,它終究是小說中的一類。包
含了人物、情節和場景等必要條件。不過相對於長篇小說,這些條件
是可以做一些區分的。

就人物而言,長篇小說中的人物多為「圓形人物」(小說選讀的小孩
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第一堂課講過的),因為長篇的篇幅有發展空間
,自然能夠從多角度塑造人物的性格、成長轉變,甚至去營造一個典
型人物又帶有鮮明特質的那種。而極短篇則在於凸顯人物的「扁平」
,什麼是扁平,想想阿Q就知道了,關鍵在於能不能用一句簡單的話
去描寫一個人,抓住所有的特點。

宇文正舉了一個很不錯的例子。戴望舒很紅的一首詩,裡面有一句「
像丁香一樣的女孩」(我記得高二這屆好像有在補充教材讀過)。丁
香是一種小小的可愛的花,去形容一個女孩像丁香,大概就表現了那
種鄰家的可憐可愛的特質,絕不會想到金大班那樣子,很神奇吧!(
很顯然,最後一句是我自己加的)

至於情節,情節就是故事的發展。是小說和散文之中最大的差異。當
然散文也可以有情節,但小說卻不能沒有(我想是就一般的現代小說
而言)。宇文正用了一個比喻,她說如果長篇小說是一個立體的網,
短篇小說是一個一環扣著一環的環鍊,那極短篇就是這著環鍊中造成
轉捩點的重要環節。

透過這樣的環節、轉變,讓這個故事有了急起直下的轉變。要讓讀者
在幾分鐘之內接受一個故事,並且獲得感動,就是要精闢地挑出那個
轉折處。這件事情並不太難,因為我們生活裡面經常有一些衝突。我
不是說人與人之間關係的衝突,而是在某一個點上,如果做了什麼或
不做什麼,會在往後的日子裡造成轉變。米蘭昆德拉的小說中常有這
樣的敘述不是嗎?「某某某當時並不知道」類似這樣的敘事語言(還
是我記錯了?救命)。而書寫者和不是書寫者的差別就在於,書寫的
人把它表現出來,即便是只有留在印象裡,下一次遇到某個觸類旁通
的經驗時,也能把它貫穿起來。

而場景,是最能在極短篇中充分發揮的。因為在極短篇內沒有豐富的
篇幅去展演人物的個性或者情節,但是一個好的場景描摹,能夠讓讀
者在很短的時間內身歷其境。就好像參與了那一小段一樣的,意猶未
盡。我想這就仰賴觀察。駱以軍這一點很厲害,明明他寫的可能是你
經常看到的場景、都市的光影,但那人總是可以用一種黑色的詼諧的
語言,去寫出一些你覺得稀鬆無奇的現象。讓你讀了之後總是會心一
笑,或不小心嗤之以鼻。

我覺得很有趣的是仔細去讀一些極短篇的作品,會發現那是一個令人
很有想像空間的文類。因為極短篇往往嘎然而止,剩下的餘味,更能
讓讀者想像、品嚐。大家一起來寫極短篇吧(招手)!

某天在讀電子報的時候,不小心看到H老師幫一本書寫的推薦序。正
確的文字我沒有摘錄下來(我只是瀏覽而已),她的意思大概是,現
代台灣的小說,已經走出那種九零年代實驗性、前衛的小說,技巧和
拼貼也慢慢褪去,反而進入一種新的寫實年代,寫一些不被看到的細
節和氣味。(這一段全是我的理解和語言喔~如果不夠精確的話,對
不起H老師)

我想說的是,某一時期也曾經感到困窘的是感覺到自己對後現代的迷
惘,或者看著眼前已經有人寫出那麼多精彩的故事,而顯得自己單薄
的無可救藥,但突然間好像峰迴路轉,又發現有些什麼是可以再去細
細被刻畫出來的,這樣不是也挺美妙的嗎?(仍然是只有停在一句自
己覺得很精湛的開頭,卻不知後續如何發展的人,仍然抱有希望的傻
笑著)

附帶一提,這次去上課的路上,一樣沿著中山北路走著人行道。赫然
發現路旁行道樹被貼上名牌,他說我叫榕樹。我穿過垂著長長氣根(
他叫氣根嗎?)像進入古老幽密叢林的小徑,明明旁邊還是中山北路
要死的車流和臭呼呼的廢氣,但我一邊走著一邊聽著鬼束千尋顛沛流
離(這一首舊呼呼最近不小心又放進nano裡的歌),一邊舉起手摸摸
樹上垂下來的鬍子,覺得開心。那幾分鐘之內自己的腳步好像很輕,
可以準備隨時出發去探險了(儘管包包裡週記很重)。不過我還是不
知道那像蝴蝶翅膀的樹叫什麼,我認真找過了,他沒掛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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