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拼family這個單字,也知道它可以解釋成一種抽象的概念,
叫做家庭;知道它也可以解釋成一種人際關係,叫做家人。無論是家庭還是家人
,family對我來說都是疏離而陌生的。

我的family對我來說就像是打上海灘的浪花泡泡,看得見、摸得到,甚至可以去
感覺它,可是從來沒有一段海岸,可以留得住浪花的泡泡。我的family有一條無
形的繩索,那條繩索就像酷拉皮卡綑綁在心頭的鎖鍊一樣,深深插進我的心臟,
只是鎖鍊的另一頭扣住的不是我的尾指,而是family的手。那隻手經常不使力,
但往往只要一用力,就會把那根刺紮得更深。

200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帕慕克在「父親的箱子」裡面有這樣一段話:對我們來說
,作家帶著自身祕密的傷口,我們自己並不認識、承認這些痛苦與傷口的祕密當作
我們寫作的資源。

所有我可以講述的過程我都會避開那個部分,對我而言是疼痛的部分。但是秘密的
傷口並不會因此而癒合。

我曾經幻想過要怎麼離開我的family,並且也在十九歲那一年付諸實踐,只是命
運的輪迴我又回到這裡面,並且在某些情感軟弱的片刻以為這之中有所改變於是選
擇留下來。留下來之後才發現,不對,我錯了。

我想我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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