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我在想多久之後你會忘記我。一年還是兩年？」
「一、兩年吧。」
「好。那就一、兩年吧。」



如今我也明白，她之所以會請求「不要忘記我」的原因了。當然直子是
知道的。她知道在我心中有關她的記憶總有一天會逐漸淡化下去。因此
她才不得不那樣要求我。「請你永遠不要忘記我。記得我存在過。」村
上春樹，《挪威的森林》(上)，台北：時報文化，頁17。



舊的回憶會被新的資訊覆蓋。
保存期限一過物品就這樣壞掉不堪使用了嗎？
人也可以這樣子汰舊換新？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有很多問句沒有答案。相信和顛覆交錯進行。故意要讓自己忙。一旦
停下來，就要面臨一個世界的崩解而缺乏重建信心的恐懼。我的牆曾經
毀壞如一座攻伐之後的城，在硝煙瀰漫之中搬移一塊又一塊的磚，堆疊
，堆疊，以及堆疊。直到覺得安全為止。哪怕從來沒有真正安全過。



沒有辦法安靜下來。我意識到自己腦海中的某一塊在褪色，泛白。



我必須開始說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