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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離臺的那一天,因為火車出軌,使得松山以北雙向火車都停駛,搶修到五點多以後通車。 那天s還有叮噹都離開了我們的故鄉。

午後我對著窗外的搖曳枝葉悵然,腦海裡不斷想到的畫面是當s或者叮噹乘船離開海岸,他 們會看到怎樣的風景?

是不是聽著船尾馬達波波波地發出拍打海面的聲響,嗅著空氣裡淡淡的汽油味,海面上會揚 起一道長長的船尾浪,隨著距離散狀延伸,延伸的彼方,是我們的海岸。那或許是基隆港灣 ,或者是其他,而我腦海裡出現的畫面是花蓮港出海時必經的那兩座紅白燈塔,以及漸行漸 遠會越來越小的海岸山脈。

親愛的阿閃,今天旁聽赤壁賦的時候我一直想起妳。想起妳所謂生活的空洞、想起妳眼前的 一片荒涼。可親愛的阿閃,現在的妳比我更幸運的是妳正位在那個我心目中夢想存活的地方 。我心中的港灣。

早晨起來可以在面向海岸山脈的那個陽台上伸懶腰、深呼吸,那上面有我一年多的足跡與笑 聲。那時我總會穿著橘色思樂冰睡衣去敲敲小米的落地窗,尋求一個說話的對象以及短暫的 陪伴。還有我的窗外,那片田曾經放肆的開過一大片黃澄澄的油菜花,季節轉換時還有色彩 雜駁的波斯菊。每天清晨,我總會刷一聲的拉開綠色的窗簾,跟那塊美麗的土地說早安。那 是我多麼想念的生活、多麼想念的彼方。

蘇軾因為文字被流放到黃州,那本來是為了公理正義而設置的御史臺,成了一代文豪烏台詩 案的元兇。東坡帶著滿腹委屈到了黃州,美其名叫做團練副使,實際上是叫他那裡都不能去 ,還要被監視著、小心翼翼地。而妳說黃州這裡怎麼能夠綑綁我們偉大的蘇東坡呢?

他在黃州很不快樂,想念的親人不在身邊、能夠交好的朋友也相當遙遠,可是,使蘇軾名垂 千古的前後赤壁賦不都是在黃州時期完成的嗎?

午後的課堂上,那些熟悉的教室裡,我想起了大三那年在文院偏角的小教室,長頭髮而聲音 清柔的老師,手邊零散地攤開好幾本厚厚的詩文集,待我們用回溯的角度觀看蘇軾一路流放 的路線,從朝廷到黃州、從黃州到海南島,老師說東坡啊東坡,我們的東坡。就好像妳呼喚 著索尼或者馬力沙那樣自然親近,我們這般呼喚著東坡。

我想說的是,生活裡好或不好、困頓或者安逸,那磨損的是生活的表象,從我們的文人身上 我們看到他被生活裡提煉出來的光輝,親愛的阿閃,我希望妳人如其名,看到妳生命旅程裡 最美的風景。

我們都會好好活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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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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