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誰也沒有辦法綴補他人身上的洞。

我身上破掉的地方其實不是一個洞,是像從茂密樹林下穿行而過,陽
光透過葉與葉縫隙篩落下來的碎光穿透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顯得稀疏
而又細密。

類似這個樣子的吧我想。當然我的身體不會變成枝葉扶疏的樹枒我也
無從證實那些破掉的地方長成什麼形狀,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什麼是肉
眼無法辨識的,卻深深刻在生命裡的痕跡。

我今天跟很多人說話,越說越覺得快要瀕臨那個臨界的點。到了離開
學校走向捷運的時刻我拿著電話和另一個小鎮的人說話,差一點,我
就要站在原地放聲大哭了喔(應該是不會哭出聲音,但我真的很常在
捷運封閉的金屬車廂裡面對著黑壓壓的車窗靜靜流眼淚)。我快要到
那個點了,就是你再讓我多說一句,我馬上就可以哭給你看的那一種
。(通常我感覺到體內燥熱酸處湧上喉頭類腺飽滿的時候我會說,我
想哭。但是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那已經不是只有想想而已,而是馬
上淚水就會奪眶而出,屢試不爽。)

掛上電話,我發現那種感覺就像退潮一樣的消退而去。我不知道是電
話裡溫柔聲音讓我覺得平靜還是有那麼一刻我也覺得還好而已,終究
是,我接受了我自己沒有辦法諒解的對待,被觸碰到的罩門在某一瞬
間很巧妙地往後退了一步,沒事了。

我現在還是很想去掐王女士的細脖子,緊緊抓住,然後劇烈搖晃(她
一定會吊白眼伸長舌頭發出奇怪的吼叫)。叫她以後不要一邊看著屈
臣氏的特價DM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我蠢問題,不然我一定會不小心上
社會版頭條。

其實也不全然是她的問題。我今天跟太多人講話講到我不能被碰的地
方。好,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能碰,只是剛好就是痛點。痛點又不集中
,散狀飄散,就是痛。

WWW叫我勇敢一點。不是被逼出來的那種,是要打從心裡出來的勇
敢,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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