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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來對於身體的變化總有一種細微的敏感,也許是因為青春已逝的緣故。
每次練瑜珈時,總會在延展筋肉的同時感覺到神經末稍微微的顫動,或者是呼
吸吐納之間察覺體溫的上升和從指尖散出的一點酸麻感。尤其是對於,那些看
不見的,在身體裡面慢慢運作的循環,我感受那些崩落在體腔內部慢慢成行,
彷彿經月的累積只為了一次徹底的毀壞。那感覺是神奇的,疼痛之間又有細微
的差異,日復一日,轉移。即便打從初潮至今已經數不清經歷多少次,但又突
然覺得身為女人這件事情,竟然是妙不可言。
午後我像屋簷上拉長背脊的貓,把蜷曲的身體從溫暖被窩裡頭舒展開來。走到
戶外進行一次短暫的散步。拖著夾腳拖在粗糙的紅磚道上緩緩獨行,遠方矮矮
山巒的形狀在日照下清晰起來。台北是個盆地,我這樣跟自己說。你知道,小
時候讀地理課本對盆地的想像來自於洗臉的臉盆,只要想到凹陷下滑的弧度就
不能理解人要怎麼安穩的走在這裡面呢?直到後來才明白盆地的形狀不像我的
想像那樣,也才明白不管地勢如何,人未必總是那麼安穩的行走。
雙手抱胸,走一步就踱一步,沒有風的城市只有隨著步伐起伏的震動讓剪短的
頭髮有一絲飄揚的幻覺。陽光帶來的晴朗很舒服,讓我想念起很多人,可能在
這城市各處散落的值得想念,或者不應該想念的,也可能是不在這城市裡,在
他方依然度日生活的人們。我們也在同一顆溫暖的太陽下,看見了不一樣的風
景。
天黑了,我又蜷在書桌前面抱著我的疼痛還有文學史。我只是想說今天下午還
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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