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應該發燒了。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像融化的冰塊不斷滲出水分
。心跳得很快、不管換哪一個姿勢總是感覺到脈搏劇烈的跳動著。

那個昏沈的時刻我讀著挪威的森林,這麼一段文字讓我眼淚跟汗水
一起流淌。



隨著入冬的時序她的眼睛感覺上好像變得比以前更透明了。那是無
止境的透明。有時直子會毫無特定理由地,像在尋找什麼似地往我
眼睛裡凝視,每次這樣的時候,我的心情就會變得又寂寞又無奈。

我開始想通也許她想向我傳達什麼。但直子卻無法適當地把那化為
語言,我想。不,在化為語言之前,她還無法掌握自己心裡的東西
。所以話才說不出來。因此她老是玩弄著髮夾,用手帕擦擦嘴角,
無意義地一直注視著我的眼睛。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緊緊擁抱直
子安慰她,但總是猶豫不決而作罷。因為覺得也許那樣會傷害直子
。所以我們還是依然不變地繼續在東京街上走著,直子在虛空中繼
續尋找著語言。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上),賴明珠譯,1997
年6月10日(2004年5月二版七刷),台北:時報文化,頁45。



剛才跟阿閃說昨天讀到這一段,阿閃說她對這一段印象也很深刻,
總覺得直子那樣的身影,讓人感到巨大的寂寞。怎麼會有這麼寂寞
的人呢?是啊,我也這樣子拋出我的疑問。



而我們的對話卻沒有再繼續。



而關於在虛空中尋找語言這樣的一件事情我相當能夠明白喔。那或
許是再也無法投遞的信件被蓋上查無此人的郵戳被退回來那樣子的
寂寞。從今而後,那個可以聽你說話讓你抓著臂彎的人徹徹底底的
消失了那樣子的虛空。所有眼前能夠抓住的東西都像是夢一樣的,
誰能夠在虛幻的夢境裡面真正抓到什麼呢?

一方面很清楚自己相當緊密的跟現實的這個世界連結著,告訴自己
絕對不可以放棄什麼的這樣子活下來了。而在另一方面卻也感覺到
某一部份自己的能力,是確確實實的喪失了。

直子的寂寞,好巨大的一個寂寞。假使那時候渡邊君能及早感知到
再不伸手擁抱直子,直子就會徹底的遠去,而嘗試改變一點什麼,
那就不會有挪威的森林了。也或許渡邊在後來意識到了,付諸努力
了,但直子依然遠去了。那才是挪威的森林。

我們在裡頭感知到生命裡無可救藥的欠缺著,那些想要緊緊握著的
東西還是義無反顧的流逝了,也許失去才是所有關係建立之後不可
逆的走向。

謝阿閃,我要去看人造衛星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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