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瘋了一樣在網路上搜尋跟「某」有關的消息。然後相當惋惜的覺得
自己錯過了什麼。一九八二年生,中文系畢業的「某」。讓我一直有一
種為什麼就差那麼一點的感覺。

與此同時,我相當的想念起L。對著msn上離線的他,胡亂的打了一些
無謂的字句。結語是。我覺得自己其實很幸福之類的。

幾分鐘後,L相當亂入的給我一個圖示。

我說:ㄟ!為什麼每次我想你的時候你就會出現?
L說:我是土地公。親切的那一種。

又過了一陣子,L才跟我說:很奇怪ㄟ。我現在才收到你的離線訊息。
於是我相當執著於:為什麼L沒有收到我的離線訊息,卻在這一個時間
點上巧妙的丟了一個相當亂入的圖示給我。然後跟我說話。



我是一個很需要符碼的人。我的意思是,我會嘗試在自己跟他者之間去
找到一些可以畫小圈圈的符號,雖然我知道這樣不是太好,但我卻一直
在這麼做,並且因為這個相似或者接近的符號去界定我跟他者之間的關
係。



那請容許我將錯就錯。



現在的我和現在的L,是不是都正在面臨一種生命裡必然發生的變動。
我不禁這樣子探問。我不是一個擅長問問題的人,倒是L問了我很多問
題,每一次回答前我都問他說:你要聽真的還是假的?現實的還是虛構
的?L都說:中間的那種。

只有一個問題我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L問:那人為什麼要活下去?
我說:這個我可以確定,因為要等著遇見沒有遇到會終生遺憾的人。



換我問問題了。



我:為什麼你要問這麼多問題?
L:不知道欸,問問題好像比較簡單
我:那你覺得我憑什麼回答呢?
L:我是屬於比較不會回答問題的那種人
我:是嗎?
L:妳應該是屬於比較會的那一種
我:但我經常犯錯,所以回答的答案也不一定是對的
L:我以為不回答就沒有錯,但是好像其實更錯

不知道為什麼,在L把最後一行字打出來之前,我好像就知道了他要說
什麼。而更不知道為什麼的是,看到L這樣子回答之後,我突然有一種
進退不得卡在旋轉門上的那一種悲傷。



我可能知道我的感傷從何而來,但我卻故意不去面對或者回答。只能概
略性的說:發生了□□這件事,而在□□之後我不得不的有了一種原始本能
性的憂傷。而且這樣子的感受勢必然,如果不去悲傷這個□□的話,或許
就會產生更甚於洪水猛獸的可怕事情也說不一定。



「好奇妙你不覺得嗎?你剛好要丟奇怪圖示給我,而我正好相當想到你
。而且是覺得如果『此時此刻』不跟你講話可能會在這裡無盡感傷下去
的那種感覺ㄟ。」我對L說。



我一直在奇妙的這件事上打轉著不肯走出來。



這又讓我想起村上春樹。那或許就像是人造衛星。每一個人都是一顆人
造衛星,在自己的軌跡裡面運轉,運轉的軌跡和速率都不盡相同。而這
一個晚上只是剛好,L的運轉週期和我的運轉速率在這個時間點上交會
了。所以我們說話,像從前這樣。



假使我非得需要一個解釋的話,我會這樣子說。



我和L分享了我計畫之中的旅行,並且邀請他同我一起。他給了一個不
可抗拒的理由。但其實L一直記得他答應過我的旅行。後來我說了相當
愚蠢的話:「那等你畢業,我帶你去花蓮玩。」同樣是在花蓮生活過的
L,看到我說這句話,應該要想打我才對,但是他說了:「好。」我問
了好幾次,真的嗎?

L相當配合的即興演出:「帶我走~帶我走~」我也如實告訴他每次我
唱這首歌的時候,都只會唱三個字的這一句。



我問L:你跟我講話開心嗎?

然後又相當害怕似的解釋了一連串:雖然我每次對於別人對我的確認性
問題覺得很煩,可是我還是相當想要對某些人確認。

L說:至少不會感傷吧。

嗯,果然是你的回答。我這樣對他說。

L接著說:感覺像是按指紋那樣的確認。

我說:嗯,我相當需要你來我的簽到簿上面按指紋。

我告訴L說,我最近才知道原來「無與倫比的美麗」是蘇打綠寫給張懸
的。歌詞的內容都是他們傳的簡訊的內容,我覺得好好喔,有這樣的朋
友。然後,我就吵著我也要有人寫詩給我。然後就想到L喔,雖然L沒
有寫詩給我,可是他總是在我相當想要說話的時候跟我說話。然後就會
變成我的無聊網誌的一部份。我自己覺得那樣子是可以拿來比擬的。然
後自顧自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L就提到他有一首詩會被收在年度詩選裡面,我就開始吵鬧著等他得到
出版社送的一大袋書時要記得送我一本。他說出版社好像在詩人節舉辦
了一個茶會,但他忙著跑回花蓮打排球(而且是在我回花蓮的同時),
他說:「我好像都跟這種場合沒有緣。」

我說:「沒關係你跟我有緣就好了。」

說完之後我想到我經常這樣對待的一個人每次講的話,然後就問L說:
「我在跟你說這種話的時候你會頭很痛嗎?」

L:要按指紋了嗎?
我:嗯(遞本子)
L:伸大拇指

開心。



我吵著要跟L見面。L說等我開學再看看有沒有有趣的課跟我一起去旁
聽。我又吵著不要等待開學,我們可以走路說話打球看電影,我只是想
要見到你而已。

果然是L的風格,他傳了一張照片給我(昏倒)。



我的電腦裡面應該有幾百張L的照片吧。但都是幾百年以前的了。最後
一張是不知道哪時候我們一起在牯嶺街看完小劇場吃日本料理時,他和
A逼問我看完劇場的感想,我胡亂回答之後他跟A認真討論起來時偷拍
的。

喔,我經常做這種事。

但我自己最喜歡的應該還是我拍的這一張(我有徵求本人同意喔,雖然
他說他太害羞了但我還是要把這張照片放上來)。

DSC02355.JPG


這是2004年六月。因為我就要畢業離開花蓮了,所以在L一邊打很忙的
期末報告一邊配合我插科打諢的長長談話之中,我胡亂拍了有上百張照
片吧。

一直都是那個樣子。L。



L說我是窗口。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我說。可是現在的我失去了窗口的功能,我好像
要拔掉管子一樣的切斷了一些在我身體上原本接連著的一些什麼東西,而
我卻一直都明白,有些和特定人之間的那一條線,是沒有辦法被切斷的。



過去我也曾經想要確認過L會不會在某一個特別的時刻放棄我,但L說只
要我不放棄他他就不會先放棄我這樣子的話。現在我可能還是很需要拿出
我的簽到簿,麻煩L每隔一段時間就來蓋手印一下。但是對於我們之間一
直沒有履行的約定,我卻一點也不會覺得焦急。

我相當相信除非是像死亡那樣巨大的生命變動將我們分開,不然我不會失
去L這樣子的事情。儘管我曾經真正的失去過誰,但我知道不一樣。



還有,我猜想L是看到我的標題當成暱稱的時候,才開始跟我說話吧。我
亂猜的。但總之,跟L講完話之後,我一整個把搜尋了一晚上的「某」,
並且相當想要真實的愛上「某」的感覺拋到腦後去了。那個「某」,就是
我昨天才親眼看到的粉紅色頭髮的人啦。

比我小八個月又九天,比L大兩個月又兩週又一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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