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歹戲拖棚的感覺。照日子來算的話,除非我把搬完之後的歸位和
布置也算進去,不然應該剩下兩集而已,我希望啦,再拖下去我會昏倒


今天早晨起來,我很乖巧的把要還給竹女某位老師的書籍裝箱整理。

那時我要考中文所,她可是大力相借了很多書籍,但我這不成材的孩子
,對「小學」一整個提不起興趣(我有努力對它放感情,但我還是喜歡
文學多一點),所以毅然決然轉向台灣文學之後,那些小學的書就堆著


把已經裝袋的冬天的大外套整理好,一手抱著一箱書、另一手提著三袋
外套(不是外套很多,是很大),我真心覺得我應該是個左撇子。左手
可以做的事情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我有考慮我的右手如果繼續爛下去
的話我就練左手版書)。

洗衣店然後郵局,站在便利商店前面猛灌水的時候(我有喝不冰的謝謝
),我由衷的想著:打包整理這件事情真的就像戰爭,「曹劌論戰」說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想那時候我已經到了「很衰」的
階段了。但哆拉ㄟ夢終究只活在我的童年想像中,我不能期望藍色狸貓
,只能期望自己,縮小燈跟任意門都是假的(有,學長是我的縮小燈、
學長的車是我的任意門,小倩是大雄)。

晚上回家,把我心愛的保養品「存貨們」分類整理裝進乾淨的高跟鞋鞋
盒裡......此時此刻,我突然想起我數量驚人的高跟鞋將要無家可歸,並
且在心裡響起了相當大聲的語助詞......,算了,吉「鞋」自有天相,我
一定會想到辦法讓它們「安心上路」......。

總之我整理好我自以為是的「梳妝台」(好,我承認我抽屜裡還有「現
在進行式」的保養品跟化妝品......)。

再來就是「驚人」的抽屜。我不知道我哪來這麼多信件、卡片跟筆記本...。
以後寫情書給老師可以用email或拿隨身碟過來嗎?每次搬家通通帶走,
我的抽屜就越塞越滿......。好,我只是嚷嚷。我還是喜歡紙本的情書。
想想我的blog如果印成紙本,要砍多少樹......這是不對的(點頭)。

整理的時間越拖越長是因為每一張卡片、每一封信、每一本筆記都忍不住
翻閱一下。每個物件要丟或不丟都掙扎了很久......。而且我真的覺得我房
間每一個角落都可以藏書ㄟ......剛才又不小心找到三本小說(頭好痛)。

我突然想起柳宗元的寓言故事「蝮蝂傳」:「蝜蝂者,善負小蟲也。 行遇
物,輒持取,昂其首負之。 背愈重,雖困劇不止也。」

這是個比喻。我超像那隻阿呆愛背東西小蟲。

好,我又「衰」了,繼續猛喝水(不是冰的)。我今天流的汗應該超過一
公升吧我想。

我的幼稚園同學糊塗塔克,在那邊嚷嚷說要幫我打包,並且說:「這樣妳
東西都會找不到喔!」洋洋得意的點到底在哪裡(拍桌子)?糊塗塔克跟
爵士小貓一直幻想在我的新家床墊上玩跳高遊戲......,那不是彈簧床墊,
是軟綿綿記憶床墊(皇額娘要幫我載來),下面是木板,一跳就壞了好不
好?

對了,前天在西門町看到馮小剛電影「非誠勿擾」的海報,我一整個被正
妞舒淇和海邊小碼頭給震懾住了(我應該有嘴巴開開盯著海報看)。剛好
遇上誠品辦活動,我在偷撕電影海報的時候被工作人員看到(我們兩個有
同時停格、對望)。

他說:「你想要那個嗎?」明明是現行犯,但我很可憐的說:「可以給我
嗎?」(睜大眼睛無辜狀)他立刻拿了「新的」給我,然後說:「不要撕
那個有膠帶的!」

超開心!!我想到今天有人說我撒嬌的時候通常都是有所求,並不是這樣
好不好?我沒事也會跑去跟爵士小貓撒嬌啊!

我本來想要把這張海報貼在我的房間門口,「非誠勿擾」有沒有?但看到
下面的小字,我想算了,我一點點也不想造成我未來樓友的困擾,小字是
:「尋尋覓覓?!竟在隔壁!」我還有美好的人生和未來,我不想要成為
社會情殺事件的被害人。

所以,我想......我應該去找個「十八禁」和「寵物勿入」的標示貼在我房
間門口。這樣幼稚園小朋友和「黃小鳥」糊塗塔克跟小黑妞爵士「小貓」
就不會來亂了......好,我很愛妳們,是真心的,而且我相當想要跟妳們手
牽手去郊遊,但是跳跳床不可以唷!(搖手指)。床墊跳壞了,皇額娘會
發飆,那很恐怖喔!比颳強烈颱風還恐怖,不要輕易嘗試比較好。(我在
柔性勸導,再不聽話就抓去掄牆。)

那個在台東跨年時頭戴羊咩咩小帽並且逼每一個人都戴的人也算在寵物的
行列(她是學長的),不過她是我搬家壯丁裡面的「半個」,我這幾天先
忍耐一下好了。

看得出來我很不想去收鍋碗瓢盆吧......。我已經越過了「再而衰」要邁入
「三而竭」的階段。算了,我先去跟我心愛的高跟鞋玩好了......。(再次
想要哆拉ㄟ夢)。而且很愛拖延,演了三集,還是沒有開始搬。不過今天
聽說糊塗塔克搬家前後兩個月,我就心安了......。

今天突然想到,唸大學時搬去花蓮生活,是皇額娘開車載著剛車禍完腦震
盪的我在蘇花公路上九彎十八拐過去的,我沿路一直吐,但應該是因為暈
車不是腦震盪的後遺症。後來沒抽到宿舍要搬出來,也是自己捆一捆,找
兩個學弟來幫我搬家(我還記得是阿馬跟丸子中)。再後來大學畢業要回
新竹實習,我則是寄了十九箱宅配,然後提著一包行李上火車,一路從花
蓮哭回新竹。

我還記得那時候說要幫我組床架、書架的人,在我回新竹之前就離開我了
。我一個人坐在箱子堆得很高的自己的房間裡,意識到自己失去的不只是
青春,還有等了很多年的「什麼」,那時候感覺自己回到那城市,是徹徹
底底地變成一個人了。

經過了很久我才知道,其實不管是誰、現在的身邊有誰陪伴,終究還是會
回到一個人的狀態。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後來我一個人挑了喜歡的床架、書架,並且一樣相當危險的騎機車小綠把
八層高的書架載回家,開始直直走入生活。這樣過了三年。

再後來,不得不的離開新竹、到了台北。也是皇額娘急驚風似的一夜之間
把我送上來,丟在這間房間裡。她就說她會認床不跟我睡,然後就拍拍屁
股回家了ㄟ。這樣也過了兩年。

十年內我第五次搬家。

昨天有人問我,是打算在嫁人之前再搬幾次家?(他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嫁
得出去嗎?)我不知道ㄟ。就像我從來沒想過會到台北來生活一樣,我很
難去想像還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連期待的成分其實也不高,只是想
要更貼近一點,自己在能力範圍內可以做到的最大期望值,過這樣子的生
活就好了。

現在的生活其實充實又開心,我必須誠實,不知足應該會被處罰。

有很好笑的幼稚園同學,聲勢浩大地陪我看了唯一一間房間嚇屎房東。有
很熱心出車子、捲袖子,順便出賣男朋友的朋友們要來當苦力(還有一個
不確定的別人的老公)。以及一直說「要幫忙要講話嘿」的海鮮們,包括
子二甲想要無照駕駛開小發財的傢伙,說:「我們多疼妳!」以及傳簡訊
來說:「我家很多箱子ㄟ!」的建二乙小孩(要回簡訊的時候手機就沒電
了)。

因為小孩要期末考了,我還是覺得考試歐趴、跟我一起升上三年級這件事
情比幫老師搬家更重要喔(真心)。所以我真的相當感激你們的好意。我
知道當我說:「ㄟ,來當我的苦力!」大家都會願意捲袖子的,但我是心
甘情願死胖子,應該要好好勞動一下。ㄟ,巴特福賴,我覺得我的掰掰袖
快要輸給你了我好擔心你承受不了喔(不知道巴特福賴有沒有耐心看到最
後)。

好,整理東西最討厭的事情不是瑣碎,是記憶總像碎片一樣湧現。這樣的
時刻特別容易脆弱和想說話。去台南的時候阿馬一邊整理書,一邊說:「
這種時刻都會想到很多事,想要跟誰說話,卻又會反問自己為什麼到這個
時候才來說呢?」那時候我其實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要進入這樣子的狀態
,雖然那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很快的決定要搬家。

我本來打算六月底前找不到喜歡的房間就不搬了。而且很神奇的是決定到
開始著手找房子中間隔了半個月。實際找房子的時間包括找資料用word
打成清楚的表格,再加上電話聯絡,其實不到一天。看房子跟決定也不到
一天。很多事情都是嚷嚷拖延多過於付諸行動。

我想說的是,所有的語言和表述也都是一種整理,跟著手整理物品一樣的
。所以好像也沒有「那時候為什麼不」的問題,一切都只是天時地利,用
換一種語彙來說,就是「到位」了而已。

阿馬在台南不知道找到住的地方沒有,阿廖在新竹也不知道找到住的地方
沒有,希望他們可以順利,然後寫論文、然後順利拿到學位。

我想每一個人,不管青春走得多遙遠,終究是會在遷徙和擺盪之中循環往
復,只為尋求一處可以安歇的水邊,汲取一抔清水解渴,或者安定或者前
行。這不是一個原地踏步或者因循苟且的circle,假使非得以環狀的的角
度來看待的話,那也是一個逐步擴大的同心圓,總該有個不變的中心,才
能在迴旋的時候不至於暈眩。

好。我已經打混偷懶很久了。相當瑣碎的雜匯。上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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