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搬家之後網路線不用自己牽了,寫信通知馬力沙換信箱。
讀著馬力沙寫來的信。(晚上要來備份)。
「想索尼房裡應該推疊檢裝完畢的紙箱」
「只剩一些不知該如何歸類的小物件」
「一些生活還需要用到的東西」
「仍舊散落在日常的脈絡裡」
「等待收拾」
「(是這樣嗎?)」
是的,實際的情況應該接近如此,不過我把封箱之後的物品都
堆到外面走廊上去了。不然我應該會動彈不得。
有時候很想把生活通通丟掉。那天躺在空蕩蕩的新房間地板上
時,有想著「這樣就好了。」可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書籍、
物品,卻怎樣也沒有辦法割捨。
等待收拾的其實是我自己。
「蓮花颱風風大得不像話」
「我整天呆在家(好像跟平常差不多其實)」
「儘量減少昏睡的時間」
「不小心就延長了想起你們的時間」
「然後感覺到一點點的孤獨」
我不看電視,「蓮花」對盆地沒什麼影響。那天去同事家玩小
貓看電視才發現妳的島上風雨竟然如此慘烈。不免緊張起來。
想要問問又因為瑣事而忘記了。有多少話語被吞沒在說出之前
呢?
不過知道自己在想念一個人的時候,竟然也巧妙的被想念著。
心底流淌著溫溫暖暖的流動的潮汐。
剛才又在打混摸魚的時候讀到好幾年前我們去友春擠小房間的
日記。相簿裡的照片因為部落格搬家都爆掉了,可是那些畫面
我依舊清晰。
以後,妳們仨都來我的小房間擠吧。(我總覺得說這句話是對
著妳說,但旁邊會有人在爽。雖然妳都叫我不要欺負小倩,但
我真的忍不住。)
「越接近電影就越明白自己對電影的一無所知」
「偶爾我也問自己」
「這一切是否真是我所想要的」
「但我沒有答案」
我們走到了人生的這一個階段,想要的和需要的可能都在碰撞
之中逐漸有了形狀。關於那些「為什麼要」的問題,我也會一
直問自己。可只有在面對自己絕對的孤獨的時候,才能夠撥開
那些層層疊疊的迷障,清晰的看見自己。
考試這件事情對我的意義是感覺到自己站在荒原上被狂風拍打
的時候,到底還能握住什麼。
阿閃那時只有一支彩虹筆,我只有一個手電筒。妳呢?
「有時候也許人生不需要答案」
我最近只讀村上,打包的時候還是把在台北的村上通通抽出來
,想要最後用行李袋帶走。但妳的信上末句還是讓我想到,妳
送給我的,張惠菁。
時間之窯。我們之間每一個人不可避免勢必然走入的。
我去台南的時候阿馬帶我去看他們捏陶的作品。有一種窯燒叫
做熱燒,是在達到一個高溫之後立刻拿出來讓它冷卻的作法。
燒出來的陶器表面會因為溫度急遽的改變而迸裂,而這藝術品
的美就在那表面粗糙裂開的紋路,和明亮的光澤。
很特別的一種質地。
那時竄進我的意識裡竟是每一個不一樣的臉孔擁有各自的經歷
,無論是那一種窯燒、釉化的方式,他們都可以有自己獨一無
二的人生。
送妳一首歌。是我以前上小說選讀的學生送給我的,她現在在
西子灣大學唸書。
附上歌詞
關於我愛你,張懸
你眷戀的 都已離去
你問過自己無數次、想放棄的
眼前全在這裡
超脫和追求時常是混在一起
你擁抱的 並不總是也擁抱你
而我想說的 誰也不可惜
去揮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
我所有的何妨 何必
何其榮幸
在必須發現我們終將一無所有前
至少你可以說
我懂 活著的最寂寞
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
我失去的 都是人生
當你不遺忘也不想曾經
我愛你
在必須感覺我們終將一無所有前
你做的 讓你可以說
是的 我有見過我的夢
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因為你擔心的是你自已
我愛你
去台南前的下雨天,我在公車上看著濕淋淋的窗外感到巨大的寂寞。
邊流著眼淚邊傳簡訊給馬力沙,我在簡訊裡說「這種感覺會過去」,
是不用擔心的意思,而馬力沙也相當溫柔的回覆我了。
從台南回來之後馬力沙的信上也提到這件事。
困惑和徬徨終將糾纏,在一起。和貌似積極的人生,喜歡也厭惡。眼
前的風雨在恐懼的同時,我其實覺得無礙。
阿閃把狀態加上「在必須發現我們終將一無所有前 」這一句,而我喜
歡的是「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
ps.是的,我愛妳們。
- Jun 23 Tue 2009 13:50
風雨無礙--給馬力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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