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凌晨三點左右我從短暫的睡眠中厭倦地甦醒，又是像那樣（一段時間
沒發生了）睡覺到一半什麼也沒發生地（沒有惡夢沒有雜音）張開眼
睛。彷彿剛才進入的睡眠狀態只是一次眨眼之間的假寐。起來之後我

那年夏天，我們相遇。妳們是剛通過基測考驗，順利考上第一志願的
小女孩。我是戰戰兢兢回到母校代課，剛經歷人生最痛一次失戀的菜
鳥老師。第一個年頭，除了在課堂上交互作用，給彼此鼓舞，同時也

有時我會想，也許直到有一天，我們真正地失去了彼此，才會理
解對方有多重要．可是在這樣的關係裡面，生離不會是失去，唯
有死別，才是唯一的途徑．但死亡，就只剩下單方面的理解了，

我當然也會知道那樣不好過。在她還沒有打算訴說以前，我不是
天真的覺得當這個人看起來沒事，就一切都好的那種。只是，我
從來不是那種「他不說，我還要逼他講」的那種人。

現在，他的人生因為有了艾瑪而完全改觀。他愛她。對他而言，宇宙再
大，他只愛她襯衫內的綺麗風光。他怪自己愛她愛得不夠深，每次才離
開她，就想再見到她。他常常會匆匆忙忙地折回，跑上樓梯，怦然心跳

本來想要漫長敘述整個過程，但我決定言簡意賅，因為我想
睡覺了。

如果我就這樣任性關上耳朵或許我就會抱著氣憤的心情默唸他們
對我的不諒解並且在心中感嘆不值得再次想要逃跑（對不起，逃
亡是我的天性，但又常常沒志氣的回來了）。

親愛的Ｌ學姊，我終究還是想再跟妳說些更加溫柔的話。
哪怕妳已經安心地進入睡眠，準備明早起床到那圍繞在群
山之間的學校，朝妳下一個人生目標邁進。

上次寫作課講師吳鈞堯引用了李昂說的話，讓我也引述。

「小說家不是迷失方向，而是沒有了方向，1987年解嚴後，社會

這一次我回去我們的家，坐在機車後座看著海岸山脈的起
點，想起四年前我們的告別，揮手和眼淚、不捨和撕裂，
那些情節好像都淡淡的離我們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