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L學姊,我終究還是想再跟妳說些更加溫柔的話。
哪怕妳已經安心地進入睡眠,準備明早起床到那圍繞在群
山之間的學校,朝妳下一個人生目標邁進。

妳知道嗎?與妳對話的同時我正在與不同的人同時對話,
那是我的小孩,他們扶正了我的偏斜。我有時也覺得自己
太入戲,陷在生活裡面泅泳,把自己的重心和目光焦點通
通放在他們的身上了。為他們歡喜、為他們感傷,為他們
生氣,經常全力以赴而且無功而返,可是還好,總有妳和
在我周遭的人提醒我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我們的冬瓜大學,終究是要和另一所學校合併了。但我不
知道該不該這樣說,我心裡難免有一點自私和天真,想著
,最起碼,我還是能挺起胸膛說,我是堂堂冬瓜人。(這
時候我已經把學術方向這類嚴肅的東西暫時擺一邊了,雖
然對另一所學校的學生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同時又沒辦法
,那些複雜難解的認同問題我就不討論了吧!)

這兩個週末我和冬瓜大學時代的朋友密切的交集(所謂密
切,也就是相對於之前的漫長生活而言),每一次,只要
跟那段最好時光裡面的人們重逢,我總會受到一些撞擊,
並且由衷地歡喜。

A和L都是我心目中很棒的詩人,很棒的朋友,很有想法
的年輕男孩,而且對我來說,他們能踏出原先的領域走向
另一個發展,讓我深深佩服他們的勇敢,以及寬大。在聆
聽他們的對話之中我顯得安靜,因為我深切的覺得他們受
到的訓練與教育已經讓他們培養出一種敏銳的視角,那是
不同於我在生活裡貼在底層匍匐前進的姿態,讓我在現實
衝撞之中覺得頻頻想要仰望的。儘管我知道他們會說這沒
有前後或者高度的問題,但我還是真心企盼,能夠把他們
現在的姿態擺在一個讓我仰望的位置,不斷刺激我也更加
努力,朝那一道光前行。

我常常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和我周遭的一些朋友(當然,
包括妳),經常是抱著對「現有環境」質疑而且不願意妥
協的姿態顯得格格不入。坦白說,我在擔心我們理想過高
而現實過於殘酷的同時,又暗自地欣賞起這樣永遠不輕易
進入某種「單一思維」的彼此。這樣說是不是好天真?可
是如果非得要我們放棄自己某一種信念去跟整個大環境融
合,是不是又違背了我們身體裡面流著的、一樣的血液?

親愛的L學姊,或者其他人。你們在觀看這樣文字的同時
是不是打從心底訕笑我的愚蠢呢?可是如果不是你們這樣
昂著頭抬著鼻子的模樣,我怎麼有勇氣說服自己,還可以
,往前走。我常常把這一切歸結到,那是因為我們是冬瓜
大學滋養哺育出來的孩子啊。

當然我也曾理解冬瓜大學帶給我們的疼痛,可卻無法否認
更加溫暖而且弘毅的部份。我相信妳,相信我周遭的人,
或許選擇相信自己,是還有光的。那些內化在我們身體裡
面的質地,會有光散發出來,是這樣子的對吧。

所以,L學姊,也許妳下一次看到這段過於黏膩的文字已
經經過許久,可我要告訴妳:儘管往前走,和我身邊的所
有人一樣大步往前走,我在你們背後,給你們目光炯炯的
凝望,還有,準備好要跟上。沒辦法,因為我們是堂堂冬
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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