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只是把故事開了個頭然後有個場景的遐想或者先去預設讀者的立場。
這樣一番折騰,我的故事始終只有一個開頭,幾個場景跟無數個被預設的讀者。
然後我會一直說著一樣的故事給不一樣的人聽,卻從來沒有發展和終結。

有一天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洞,那個洞又黑又大深不見底。
某君丟了一顆石頭下去,卻久久沒有聽到石頭落地的回音。
過了幾天,某君與石頭與黑洞兩兩相忘。
某君走在路上突然抬頭發現好大一顆似曾相識石頭從天而降。

刷地故事結束。

你會相信那是天邊落下的隕石?
還是幾天前某君丟到洞裡的石頭繞了好大一圈又回來了?

然則這麼多人坐在那間教室裡煞有其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
沒有人提出質疑,還是在心裡暗想,果真是思想的奧妙。

同樣也是這麼多人坐在教室裡。
萬馬奔騰的老師說:有那麼一天,或許數十年或許數百年,
你現在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會消失或者損毀,或者變成垃圾。
包括這一棟樓在數十年或者數百年後可能也會頹圮只剩一道牆或者什麼都不剩。

然後一片寂靜。

突然我的意識裡出現傾城之戀那座意象深刻的牆,然後不斷翻攪著
我曾經一再重複的字彙,所謂大時代大動盪俗世與不傾城之戀。

因為片段,所以我的故事永遠說不完。

有天我跟文學院長廊並肩走著,從一個小小的門口看到交叉垂直的另一道長廊
如果一切就此靜置,我就這麼輕易的被鑲進那極遠的彼方然後靜默不動,或許
有天另一個人跟我走著一樣的路徑並且在同一瞬間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進那門,
會不會也看到我曾經留在那邊的一個眼神,一次凝視。

終究我太執著我所樂於執著的意象。

所以我只能變相的重複我每一句要說的話,
把一種腳本以不同的表述說給不同的人聽。

昨晚我吞了七篇以上的論文。一直到天應該要亮的時候我在那些字眼裡打轉。
你寂不寂寞?當你只能跟自己或者word說話說故事,我想你不寂寞。
因為總是陷在無數次預演我說給你聽的這種場景裡,不寂寞。

我故意不小心在走路的時候看到一雙手,還有背影。
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舉起過肩將中間三隻手指輪流前後擺動。
我沒有看過這個背影從正面這樣子跟我打招呼,我意外的是不是我認錯了手。
很久沒有交談之後然後偶遇我們說的話只是你要去哪裡或者我要去哪裡。 
    
我在過去找到一個背影並且永遠把他封在過去裡。
只記得一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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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y012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