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沒良心的,只送阿閃到我家門口(其實我根本沒有離開床,
就是起身把門打開這樣而已)。所以後來收到阿閃謝謝款待的簡訊時
很心虛。

阿閃因為颱風的關係多留了一天,所以整整在我旁邊睡了五個晚上。
直到昨晚她拿了一些往事來跟我說嘴,才差點被我踹下床。

其實很奇妙,當阿閃說著那些我熟悉的人卻不能共同經歷的片段時,
我經常覺得很奇妙。

其實我很羨慕阿閃至今仍有須或者萬老師對她追討著什麼(雖然這樣
說阿閃可能很想殺我),可是那正意謂著「還有人」用指導者或者指
示者的姿態來對阿閃提出要求(或者教導她)。我有太多時刻是自己
覺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多麼希望有位「老師」或者「長輩
」來下達指令。(這或許很弔詭,當有人下達指令時內心想的都是反
抗,但真的沒有了的時候,卻又異常想念。)

(這些都是我沒有「親口」對阿閃說但其實早就有的感受。)

阿閃幾日下來的陪伴,一些談話的片刻,也更讓我下定決心要把想要
做到的事情完成。

其實這個暑假就應該開始了。當時我還信誓旦旦的跟佳瑩姊姊說我可
以留在台北多讀一點書,但其實好像也沒有。我還是很瘋狂的旅行、
拉著阿閃去聽野台、逛IKEA、看電影,但在阿閃躺在我床上看低級小
說的時候,我很認真的做了一些功課。

其實在S老師離開的這件事情也讓我深深的覺得自己很糟糕,竟然沒
有在老師還在的時候就考上研究所。因為老師是千叮嚀萬交代叫我一
定要去讀書的。

(我發現我用了很多其實,感覺上好像是懺悔錄之類的)

我一直不敢大聲說出:「我要閉關了。」這樣的話語,因為我知道,
我沒有辦法真正完全什麼都不管只顧著自己讀書就好。不過我想生猛
海鮮上了高二,或許會更加成熟、也更能諒解老師在把他們看顧好的
同時,心裡也有自己非常想要完成的事情呢。

上完輔導課,從花蓮回來之後,我就會乖乖進入自己的世界。像蚌殼
一樣把自己軟軟的足收到堅實的堡壘裡面。我不確定自己能做到什麼
程度,但是「持續地讀書」這件事情,是怎麼也沒有辦法不做到的。

馬力沙跟我說,阿閃都快畢業了,我們不能再停在原地了。

我想是這樣子的吧,因為身邊有人關起門來默默努力著,所以自己也
沒辦法掉以輕心。

就是這樣,蔡姊姊們,如果王女士回來之後又勾搭著我四處去玩,麻
煩大家擋著點(不是不玩,是不能一直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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