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很焦慮要選修「精神分析理論與批評」還是「日記、傳記與文學」
的時候,表姊打電話來說:「不准去!」然後還把電話拿給她媽媽,我又得到
一個:「不准去!」因為H1N1在蔓延、因為國軍個個得要接受心理輔導、因
為全台灣守著電視的人們都被這一場災難給震懾了。

我也是。其實。

從那晚吃麵到現在,我經常有一種反胃的感覺反覆湧現,絕對不是那一碗麵造
成的生理因素。

我很不喜歡看電視。那晚只是無意間看到了,我在心裡一直問自己很多沒有形
成問句的問題。我帶著那樣的困惑去了宜蘭、去了花蓮,越靠近東部的山脈與
海洋,我就越會想及那一個我一直想不起來我到底有沒有去過的地方。我需要
找答案。

我不喜歡批評的語言,或者在這時間點上探討到底是哪一個政黨的錯。責任歸
屬永遠是一個無解的難題,而且往往會被意識型態所蒙蔽不清晰。有時我會覺
得對這一座島既無奈又心疼。覺得她好小卻又總是要產生那麼多巨大的話題和
紛爭。大家都會說愛,卻總在天崩地裂之後才想到憐憫,激情又總是很快的消
退,一旦有了新的話題,舊的東西就逐漸被遺忘了。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災難亦然。

那是時間積累的力量,所有的崩壞都一直在無聲中進行,這是我們早就明白的
事情,卻依然變相著犯著重複的錯誤(才說了不要語言又忍不住,批判很容易
,卻沒有意義)。

當語言缺乏意義之後,我只能寄託行動。

我沒有辦法跟誰一起,因為我知道有人在的時候我就變得依賴。我知道我可能
很笨拙、不太會照顧自己、走平的路會隨便跌倒、遇到小事就會放聲大哭,大
概是這樣子(不要暴露太多自己顯而易見的短處)......我也知道未知的情境可
能超乎我所能想像的世界,而我也確實會讓人提心吊膽(好,我知道我很沒用
)。可是莊子說無用之用是為大用。(是莊子說的吧?!還是孔子?我頭好痛
......。)

伯母幫我準備了過敏藥還有感冒藥還有中暑藥(她只說:沒關係,妳很堅強。
然後就開始包藥),我會帶上莫娘幫我做的乾洗手。蔡姊姊今天陪我買了雨鞋
(那雨鞋看起來很沒用就是了)。好,其實我會害怕,但是ECHO學姐說,只
要覺得不舒服(不管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就回來吧。我不會勉強自己做自己
做不到的事情。F說他不擔心,我覺得這樣很好。

我要去台東太麻里的新香蘭部落,8/26號出發、8/29號回台北。降子,我有
手電筒(但明天要記得去買電池)。大家都不用擔心,我不會給別人添麻煩。
雖然我已經預期到我回來可能會壞掉,但我還是會被修好。

我只希望我掛念的人都平安,不管快不快樂、生活是否順遂、距離夢想有多遙
遠、能不能得到想要的愛,平安是活著這件事情最大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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