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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壞掉的話是從心開始。外表依然是豔紅色,如果上了蠟還
有光影變化在表皮上反光,閃爍。可是一旦拿刀切開,會發現
淤青一樣的黃褐色,已經從最核心的地方開始腐壞。看上去很
好,不是真的那麼的好。
雨從那時候開始下,絕望降臨的時候。就像是傾覆了不能說出
口的密語,一旦打開就收不回來地連下了很長一段時間,密密
麻麻、拖泥帶水,得不到個俐落。和感情的細緻悠長綿密如出
一轍。
我始終沒有辦法起一個頭,我找不到一個姿態。究竟是要柔軟
可愛的噘著嘴撒嬌還是犀利直接批判性的指出問題所在,兩者
我都辦不到。我既不想無視自己意識裡的不安也不能逼迫著現
實在眼前揭示。
我陷入了一個弔詭。
於是就像冰箱裡擺了很久的蘋果一樣,像下了沒完的雨一樣,
在時間裡腐敗、隨著黑夜滴滴答答,撞擊、啃噬,令人煩躁不
安的持續著說不出來的情緒。
340字,S說從前連他都看不懂我在寫什麼,他說我應該白話
一點,不然別人不會懂。坦白說我曾經期待,但從來沒有奢望
被懂得過。誰看過暴露狂要求受害者稱讚自己很美?某大人曾
用高八度的聲調問我:你為什麼讓自己這麼難懂?
是我的問題嗎?人本來就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動物。不過還好,
我的彎彎曲曲扭捏作態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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