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候我會搜索學生臉上眼底綻放的光。她們有時懵懂,有時任性,
就像那些年我們曾經被影射的樣子,是高中女孩,是多汁多水的青春。是
正要接近這世界,卻又遠遠張望,還不敢探出頭的年齡。
她們的眼神、輕盈的笑聲,或者時而認真的神情,在在昇華成無聲的擁抱
,我在其中。有時候我覺得我是喜歡這份工作的。儘管面對沈重的備課壓
力,永遠走不出來的作文地獄,我還是在那些文字與陳述裡,找一些可以
停筆讓我深深思索的空間。她們確實給我力量。
有時我會在轉身寫黑板不小心想起P,那說不上具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只
不過是那一瞬間的不專心,讓一個影像或者記憶片段滑入我的思緒。騎車
回家的路上,那一小段路才是一種千姿百態的影像匯集,我想起種種畫面
,通常是令人痛心,不快樂的,他與她的畫面。
馬力沙與阿閃會輪流寄信來。把她們的思念與生活交融,化做一連串敲打
鍵盤的動作,最後按下滑鼠點出「傳送」。然後我就可以得到,那溫潤的
、隔空的溫暖擁抱。
有時我希望我不那麼柔軟,我想收起對這世界的善感。昨晚老同學的聚餐
裡,我們談論感情、談論工作,然後J說:這世界本來就不快樂,然後我
們也不快樂,那生活又怎麼會快樂呢?大概是這意思,用我的語言表現出
來而已。
如果這世界的本質是要帶著憂傷,而在這裡面迴旋打轉的我們又無法突破
這樣的憂傷,那也難怪生活裡浮上檯面的總得要是千瘡百孔。有天張老師
突然說:妳不覺得自己很貪心嗎?妳又要生活平順,又希望自己能寫作,
通常寫作的人生活都不能太平順的啊!......是這樣的嗎?我也希望自己的
生命有力度,但並非總是憂傷啊。
我只想在生活裡可以平順的過,讀著書、寫點東西,然後練習著與自己相
處,那世界如何憂傷,我都會平靜的接受。
- Sep 08 Thu 2005 22:49
生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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