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似的我在七點多竟然自然而然醒過來。就像是電影中
常看到的那種畫面,大樓的電源趴地一聲被切斷似的,睡
眠的進行也在一瞬間被終止,也不確定有沒有趴那一聲,
我突然睜開眼睛(還被眼前布丁娃娃的大臉嚇到),告訴
自己,我醒了。

昨天下午很早出門去銀行處理一些瑣碎事情,然後給王女
士來個電話。就約在學校附近的商店見面,兩位蔡姊姊看
起來都精神委靡。那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整個假日沒有
好好休息。我覺得週休二日是合理而已,還不算太奢侈。

王女士跟我說了「五月晴雨症候群」,意思大概是因為這
個時節中,因為氣候的陰晴不定,讓人很容易跟著情緒不
穩定,焦慮、不安、煩躁種種情緒如肥皂劇一樣在日常生
活裡面上演。

剛剛Google了一下「五月病」這個名詞,發現上千個詞條
。最上面的這個還說明得蠻清楚的。

「五月病說的就是這種症狀。很多躁狂抑鬱症型的人經過
艱苦不懈的努力,擠過高考的獨木橋,在四月新學期開始
的时候邁入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園後后,没過多久就因為
一下子失去了奮鬥的目標,找不到自己人生的價值,而變
得精神沮喪,萎靡不振。這種症狀我們稱之為『五月病』
,除此以外,它還有一個别名叫『卸下重負型抑鬱症』,
這是惟有在躁狂抑鬱症型人的身上才能看到的症狀。『五
月病』作為一個詞條第一次出現在《現代用語基礎知識》
上是在一九六九年。但在此之前,在大學心理學專業的小
圈子裡已經廣為流傳,它首次出現在日本戰後出生的那代
人身上。」(摘自「百度百科」)

後面還有一長串,就不貼了。另外我還瀏覽了一下其他在
Google首頁出現的詞條,大抵就是一種「沒有元氣」、
「提不起勁」的症狀。而當這發源於日本,因著當地季節
社會生態而衍生的「症候群」飄洋過海來到台灣,似乎也
恰恰好的被對號入座了。到了五月,台灣處於梅雨季節。
乍暖還寒的天氣叫人無所適從,「起毛子」跟著令人無所
適從。再加上這是報稅的季節(真的,這是我在其他網頁
瀏覽到的),很難叫人「元氣」得起來。

很酷吧。社會發展得越快速經濟生活越活躍,現代人的病
症越加浮濫而「多樣性」。我還不死心的更改搜尋的關鍵
字,去Google「四月病」、「三月病」、「七月病」種種
。發現要生病的人不一定要挑五月的啊。

anyway,當我們的生活陷入單調的一層不變,沒有注入
新的元素、沒有特別值得期待的事件,步調如同機器一樣
準確規律,的確是很令人產生倦怠的喔(其實我也還好沒
有這麼倦怠啦,只是單就一個現象層面來描述而已)。

我啊,前幾天看了自己過去兩年的文章(很閒,但日記不
就是這麼回事,留給日後的自己來想念),突然其實很慶
幸二十六歲的自己在2008年,已經擺脫了某種「必然面對
的焦慮」。

五六月對過去兩年的我來說,就是教甄的季節了。不管有
沒有準備好,都要面對的是未知的未來。我現在當然可以
漫不經心的說「未知」很迷人啊。它引領我探險、嘗試、
試探,不過當這些動人的因素全部建立在「生活」(也就
是經濟壓力)的層面上,再可愛的憧憬撞擊到現實的殘酷
通通是以卵擊石。不過我也著實迷戀那時候自己的堅強信
念。回頭去看過去的那些字句(才不管那算不算為賦新詞
強說愁),都不覺深深被自己那時候的勇敢振奮到了(真
害羞)。

可我不覺要說,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過生活,而不是
把生活放置在抽象的未來之上,我突然覺得那些情緒的障
礙沒有什麼了。就在某些讀一段文字而感動激昂的時刻、
跟朋友一段對話而開懷大笑的時刻,或者是搭乘捷運嗚嗚
嗚地像龍貓公車穿梭在地下網路系統的時刻,我會猛然地
過度敏感快樂或者悲傷,但仔細一想想,這就是生活啊。

我想說是「姿態」的問題吧。人其實很矛盾,有些人花了
大部分的時間去追求所謂的安定和平穩,而獲得那些之後
又覺得缺乏冒險和試探而對生活感到無趣(我最無法理解
的是學生常常跟我喊無聊)。但這些真的是「姿態」的問
題喔。

拿教書這件事情來比喻好了。

一樣的課文不同的老師可以教出不同的味道,如果不是這
樣的話,為什麼不乾脆把備課用書發給學生讓他們自己讀
就好了?因為那勢必牽涉到了一位老師他的生命經驗對他
自己的影響,而他讀這些資料性的敘述之後產生的理解,
在課堂上用他自己的語言音調把知識性的東西轉換出來。
而台下三十幾個學生又因為各自的生命經驗成長背景還有
當時上課的狀態而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那些不能確定的
元素而產生出各種交互作用,那就是我所說的姿態吧。

真的是一件很沒有什麼的事情,不過其實作用在人和人之
間就產生了無限的可能性。我應該還很天真。因為教書生
命還稚嫩的關係吧。對於「沒有期待」這件事情感到恐怖
。深怕自己會變成那樣的人。所以我想,在我變成那樣的
人之前,我一定要找到另一件讓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還沒
想好是什麼事情,但總會想到的)。

五月,其實也沒這麼討人厭吧。生活也總是要在一波一波
的浪潮裡面翻騰洶湧才不會覺得平淡無味吧。所以有高潮
很正常,有低潮也是被允許的。而畢竟過了五月、六月就
來了,過了六月、暑假就來了,暑假來了,美好的旅行就
在眼前啦。打起精神來吧!(跳蠟筆小新妞妞舞)(這玩
意兒好久沒出現了,妳看我為了鼓勵妳們多犧牲色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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