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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知道L老師到底說了什麼關於我的事情(真害羞)。
不過我也經常說著L老師的事情,所以扯平了(攤手)。

好的,怎麼說妳也是我的學生(因為我代過一堂課)、又是學妹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我也是竹女畢業的)、還是同門師姊妹(
因為我們都是L老師的學生吼)。我也不確定妳是不是我想像中
的那個人?就是在藝大搭電梯然後妳都會很靦腆跟我打招呼那個
(?)那沒有關係(以上不是重點)。

我其實不確定自己要做什麼,高中那時候。我堂姐在東華讀族群
所,她帶我去花蓮玩(我真的覺得每一個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幾個
重要他人改變自己的生命經歷,後來想想那時候我若沒有去那一
趟,花蓮這城市在我的生命意義也就不會存在,我可能就跟大多
數的人一樣講到花蓮這地方就覺得,喔!鄉下,或者,嗯!還蠻
漂亮的)。

我現在仍然印象好深刻我第一次自己搭飛機到花蓮,走出機場被
那麼近的山嚇到。那應該就叫做震懾了吧。堂姐帶我去七星潭看
海,我其實不太記得那細節,可有一種聲音我記得。

當晚我睡在堂姐研究生的宿舍裡,小小的單人房。隔天早上是被
窗外球場的吆喝聲還有碰碰碰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喚醒的。妳可
以想像那樣的早晨嗎?就好像常常在好萊塢電影裡面看到,女主
角轉換生活得到一個美好的人生階段,一早起來,覺得世界不一
樣了,好像從此可以開始幸福的人生那樣子之類的場景。我從窗
戶往外看,下面是籃球場有一早起來打球的學生(對高中生而言
這件事很棒吧!),整個校園相當開闊(可以說是空曠捏),然
後山就在旁邊(其實有一段距離,但妳的視野會讓妳以為那就是
整個世界的背景了)。

我已經不只一次講述,堂姐站在湖畔把兩隻手打開,告訴我:這
邊是中央山脈、那邊是海岸山脈,這兩座山每天的景色都不一樣
呢!

那時的我當然不曉得這樣一句話會烙印在我心裡並且讓我不斷講
述給每一個新來東華的學弟妹聽。可是大一那年騎著單車從宿舍
到文學院輕輕划過小葉欖仁或者從文學院回宿舍(走另一條路)
從阿勃勒底下穿行的日子,我總是看著山靜靜在那裡。

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我在東華的日子究竟過得算不算好,畢竟在
那些時間點之中也有一些叫人不能平衡的悲傷存在,可是每當我
日後回想,包括上一段言不及義的文字離我心裡的畫面仍差個十
萬八千里,但我可以告訴妳,只要我一想起來,想起東華、想起
自己十九歲到二十二歲之間的那個自己,就會打從心裡的溫柔起
來,覺得平靜,覺得心滿意足。自己是曾經被哺育得很好的。

包括現在在生活裡可能鮮少聯絡,但是偶爾見面或在線上聊天的
那些屬於我「最好的時光」的朋友們,我們可能不是每一次都談
著在東華的事情,但經常的經常,我們沒有辦法否認那段時間給
予我們生命裡的重量、質地。

(真是越講越抽象了。)

如果你還記得徐志摩(接下來我又要上再別康橋了,先讓我預習
一下了),徐志摩說:「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慾是
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我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這段話接
近於東華之於我的意義吧。

其實我不知道妳要什麼。說不定妳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我想L老
師要妳來找我或許是她在妳身上可能也看到一些「什麼」就像十
七、八歲那時候的我。

其實我一直不敢大力鼓吹學生去讀東華。因為我常覺得那是作用
在我身上而不見得適合於每一個人的。而我在過去兩年考試的日
子也確實吃過苦頭。但我常常覺得人生應該這樣說,在做決定的
某個關頭妳真的無法預料到明天會怎麼樣,或者這樣的決定會怎
麼要轉變妳的人生。可是說實話,我十八歲的時候只想離開家,
越遠越好。一定要讀國立大學,因為我沒有錢(哈)。還有,讀
中文系的話不走古典(那是後來才考慮到的),於是就變成非如
此不可了。

我覺得這樣說好了,不管妳去了哪裡,應該都不會是那個地方直
接地給了妳什麼,而是妳在那裡面如何接受際遇、環境與眾人,
然後和他們產生作用,與此同時,妳也會改變。我想我應該是這
樣說的(吼,我也越說越模糊了,叫阿閃、馬力沙、羅拉學姊、
廖紅林、馬思思那些我在冬瓜大學認識的朋友們上來跟妳說好了
,他們都會說的比我清楚得多,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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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y0121

    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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