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育鈴的留言，我用引號括起來。

「我看到你的網誌副標,我嚇到了！
昨天忙著打文學概要報告,在報告中我引了轉山的這一句
『這一步踏出，不知前方相遇的會不會是死亡？你永遠不會知道
（除非到最後一刻），或許，因為你不會知道，所以你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今天打開你的網誌
看到這句話時,心裡突然有股力量湧現」

我換這個副標之後，網誌的文章減少很多。一方面是我盡量讓自己沈澱下來
專心讀書、專心思考，雖然經常還是分神，可是確實是希望把出口關起來些
，把一些瑣碎而縝密的東西，在我的身體裡面發酵。

轉山我其實沒有看完，還跟一大堆沒看完的小說晾在我的床頭。最近很少有
安靜下來看小說的精神。

可是這一段話，恰恰好反映我最近的心情。有時候覺得自己付出努力了，卻
沒有得到認可反而被否定的同時，我會想，或許是方向錯了，也或許是努力
的程度不夠，但我著實認為時間會說明一切，只有往前走，才能確定自己是
不是走了對的路。或許對與不對之間還有很大的商榷空間，但是起碼「走」
比「不走」會產生更多的可能。

我一度思考去留的問題。可是我知道，如果只是「離開」，那終究還是沒辦
法解決我的問題，我也許會再度遇到相同的困境，但不是每一次都能藉由離
開來解決問題。所以我暫時不考慮去留的問題，只考慮我現在這個當下還能
做什麼，或者應該修正什麼。

我也問自己為什麼非得再考試不可？工作穩定之後，學術的道路究竟是不是
我真的適合？我不知道，但我還是想要「進去」了才知道。就像當初我一邊
含著眼淚一邊考教甄的時候，對整個教甄的體制有莫大的質疑，可是我膚淺
的以為，所有的批判都要在通過了之後，才有資格。不戰而走，不是我能做
的事（現在要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掙扎）。

這裡又是育鈴的話。

「你知道嘛？期中考把我搞的天昏地暗
即使我知道自己讀的東西真的太少
到了要用的時候才體悟到 書到用時方恨少 」

我一邊讀書的同時，也會一邊感覺到自己的欠缺。讀過的東西太少、記住的
東西太少，整理出來的東西也不夠。光是蠶食可能還不夠，更重要的是要在
眾多雜亂無章的言語之中釐清整理出自己的體系。

我覺得馬力沙的小遊戲很好（雖然他一直強調是偉大的遊戲，但他一開始是
說小遊戲沒錯的）。在讀書的同時我一方面「嘗試」用簡單的言語來說明些
我讀了什麼。真的只能說是嘗試而已。畢竟要有自己的條理，或者在一大堆
資料中提綱挈領，我深切的覺得功力還太弱，就是要練習。一切都要練習。

我認真的覺得，書是永遠沒有讀完的一天。而且，越是往什麼東西鑽研的同
時，就越會覺得自己的渺小。這是學問可愛也可惡之處。

「也許我該看些經典～
也許我應該看更多更有名的書～
好想念老師開書單的日子
現在沒有人給我開書單
好茫然.....」

當沒有人給妳開書單的時候，更是可以由妳自己來建立妳自己閱讀品味的時
候。我的習慣是，讀到一本不錯的書，就去找作者其他的作品來看。或者找
資料看看人們對他的評價，或者延伸閱讀的推薦書目。和朋友交換閱讀心得
也很好，會發現妳有很多壞朋友（指）。可以注意各國的大型文學獎作品，
前兩年我就很愛看英國布克獎（沒記錯的話是這樣子）的作品。至於經典，
就是要禁得起時間的考驗。挪威的森林裡面永澤兄說：他看的書一定要超過
三十年的時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最後我必須很汗顏的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閒書了。以前在考教甄還有苦悶
備課改作文時，依舊能夠在時間的縫隙中擠出時間看一些無關緊要的書。可
是也不那麼無關緊要，我必須坦承在考筆試時，信手拈來的現代小說資料給
我很大的幫助。現在，也好像沒這麼忙，也好像沒這麼認真，也真的沒看很
多書呢。

又是落落長一大篇，因為妳的回應恰恰好也鼓勵了我，在這個覺得自己相當
乾枯的時候。所以就用長長的又好像無關緊要的文字，作為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