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見地獄，我就不怕魔鬼。

我覺得書寫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一種整理，和成長這件事情是一樣的道理。
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方式，慢慢將自己耙梳成所期望的模樣，又或者沒有自覺
地改變。

一場從四月底開始蔓延的戰役，烈火般熊熊地在我心裡燃燒。就像燎原
的野火，我看不見中止的時刻，也看不見這片荒原的盡頭。我的生命在
一次又一次的筆試、等待、試教、等待、口試、等待、放榜中循環進行

我又跌倒了。在考了八間學校後的第二間複試。

Mg在我考完初試當天就告訴我，她有一個室友要結婚，空下來的房間就留

一九六九這一年，總是毫無辦法地令我想起泥沼。每抬起一步要移動時
，鞋子便會完全脫落似地沈重黏著的泥沼。我在那樣的泥沼之中，一面
非常辛苦勞累一面走著。前方和後方都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那色調陰

總有什麼會讓我在三秒鐘內濕了眼眶。

六點半起床。七點出門。

這是個敏感的時節，陽光灼熱得有一點太刺眼，瓜熟就該蒂落，只是我還不知
道可以流落到哪一方土地上。其實沮喪還未必要開始，因為累積的還不夠。可
是內在的某部分欠缺，讓我善感的像飽滿欲滴的果實，一掐，就濘出水分來。

瑋瑋轉寄蘇花高的連署信件到我的信箱，她說只要跟花蓮有關的事情都會想
到我。蘇花高的新聞現在還吵不吵我不知道，但我百分之百知道蘇花高的興
建對於自然環境、對於觀光是沒有正面的幫助。蘇花公路一帶地層脆弱，每

她開車載我在寶山一帶的山路蜿蜒，我感到有些頭暈，卻沒有說。一路上我們說
了很多話，說我的旅行、說我的朋友，也說我的學校工作。她總是說我是好命的
那一個，能夠唸完大學，找到自立更生的能力。我不置可否。

姊姊跟我說了一個傳奇故事，那故事發生在我的二伯身上。

二伯年輕的時候是個玩心很重的男人（張家的男人都這樣，愛喝酒、朋友

我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拼family這個單字，也知道它可以解釋成一種抽象的概念，
叫做家庭；知道它也可以解釋成一種人際關係，叫做家人。無論是家庭還是家人
，family對我來說都是疏離而陌生的。

那天我不小心傷害了幾個我很喜歡的人，我知道她們並不好過，同樣的，我也不好過。

她們是我的學生，我在竹女第一年所遇到最喜歡的學生之一。過去那一年如果沒有她們

看完九把刀的小說我突然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作品可以讓很多人傾心，或許因為他寫出了
談戀愛的滋味。

我想起Ａ說過他曾經夢想當一個鼓風人。那時這樣一句話語在我心裡映射的意象
是一個巨大的灼燒的鍋爐旁邊，一個穿著濕透了的灰色背心（它本來應該是白的
），全身流淌著汗水並且反射出火舌光芒的軀體，不停止的為不斷竄出火焰爪牙

都是我的壞朋友害的。因為Ｃ跟我說她只想坐在文A419教室，害我整個心就這樣飄飄飄
飄回我的花蓮。我現在只想買一張車票，直達我心裡面的想望。

為了怕我忘記，我要先把剛剛腦中的構想記下來。

只是洗完澡在吹頭髮的時候突然興起的一個念頭，一開始只是一個念頭，後來

我總以為到了我這個年紀，夢想這個名詞應該是距離相當遙遠的，也就是說，我常以為
在這個年紀的「我們」，應當是有更加紮根於現實的生存責任。可是在我這樣想的同時
，是出現了好幾個弔詭的矛盾之處。比如說：我這個年紀「應該」是怎樣的呢？也許那

我記得我那時說要給她寫一封長長的信，說著說著，時光又走了長長的一段，那時
候想說什麼，其實已經不記得了。現在想來也不可思議，回頭去看六月時候慘不忍
睹的自己，彷彿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

三年前的夏天，畢業典禮那天的夜晚，是徹夜不眠的燈火在東華大學教學區同時點亮，
像是最溫暖的祝福，照亮畢業生的前方。我們，是被這樣子溫柔的愛著，離開了學校。
至今仍然可以清晰地回想，夜晚騎機車馳騁台九線上，經過木瓜溪橋就可以看到圖資大

大家都有專長。阿閃跟馬力沙很認真的在練習攝影，我對攝影的興趣僅止於自拍。
阿閃可以很強悍的辦奇妙的營隊跟不成人形的小鬼搏鬥，還可以當好幾屆的系刊編
輯，關於進排版室這件事情我是很不爽的，尤其是那個部分，妳懂的。馬力沙是文

我們都會老去，過去的一些回憶片段停在某一刻，那個美好的當下誰也奪不走，當然
也沒有人能夠永遠帶著。於是我們藉著許多外在的憑藉來幫助儲存記憶，有時候是某
種氣味、有時候是一種聲音。